☆﹀╮=========================================================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 书名:网王之光景如旧 作者:XIZIKA 犹记当年初遇时的年少轻狂。骄傲飞扬的对方,那样的神采,从不曾忘怀。 在德国的时候,就知道对方因为内疚而暗暗帮助自己治疗。那样小心翼翼的温柔。 接力比赛时,察觉到危险,那么奋不顾身地推开自己,如此不经大脑的本能反应,或许自己就是在那一刻深深地陷入对方不经意编织的情网中。球场上的关注,彼此信念的传递,自己了解了对方高傲冷漠下的执着和温情。 每当自己陷入困境时,每当午夜梦回时,那张脸一直不断地出现,一次次让自己更加坚定。 虽然,自己知道,对方对此并不懂,所以才会如此耐心的等待。 待到自己足够强大,足够优秀,能够站到那人身前,为其遮挡一切。 此时此刻,手冢眼里心里,只有那个人缓缓走来的身影,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心里,落地生根。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手冢国光,迹部景吾 ┃ 配角:伊藤未名,伊藤惠子,源久暝 ┃ 其它: ☆、重逢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向大地,深紫色的窗帘从两边分开,微风送来玫瑰清香,景吾深吸几口,穿上白色休闲套装,优雅的走出房门。   管家尽责地介绍今日的早餐及接下来的行程。景吾听得有些分神。自手冢离开U-17去往德国,已经2年了。自己力排众议留在了冰帝高中部,今年已然三年级了。这两年来为了追上手冢,自己每天都在接受不同程度的训练,每每听说那个男人在德国的消息的时候总会想着,下次遇见,一定让你拜倒在本少爷华丽的球技下。什么时候开始,对网球的热爱,因为那个人而发生了偏移。   景吾微微按了下太阳穴,起身吩咐管家,今天不用安排,我要出去走走。管家的景吾少爷之后的话在微微斜视中,低了下去,最终妥协。   第一次,放下奢华和排场,自己一个人行走在热闹的街道,虽然有些不习惯,但好在新鲜。一路上不乏偶尔红着脸上来搭讪的女孩,在自己完全无视之后,变成远观和私语。   “小偷哥哥,竟然在这看到你,太巧了,你不是在德国吗?”   “回来有点事。”仿若万年不变的冰冷声音传入耳朵时,身体在瞬间就判断出声音的方向并转向了那里。深蓝色的休闲装,波澜不惊的双眼透过镜片向自己射来。双方皆是微怔。   “迹部?”千叶不确定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哥哥,小偷哥哥在这里哦。”   “手冢?”千叶这回的声音更加惊奇。   “千叶,好久不见。”手冢走近,微顿了一下,“迹部。。。”   “手冢,你不会是在德国呆不下去,所以被赶回来了吧。”景吾半开玩笑地骄傲道。   “小偷哥哥才不会呢。。”对面的女孩立刻不满道。   千叶看到两人之间的火花,立刻拉起妹妹的手,“那个,我们还有事,先走啦。”   “海棠带领的青学赢了你的冰帝。”男人微顶了顶眼睛道。   “所以?”   “当年的赌注,是不是该兑现了。”   赌注啊。   思绪回到U-17集训的那天。   教练让大家自由组合后,竟然要求组合的2人单打对决。   自己选择的日吉,本意是要培养。不过,通过对决的方式似乎更能告诉他。和自己比邻对决的是手冢和海棠。看到手冢将海棠逼至极限,换场经过的时候,忍不住说道,看来我们想的是一件事。做部长真不容易。手冢只是微微看了过来,就继续投入比赛。   赛后,手冢竟然说,海棠带领的青学会保持称霸全国。自己自然不会服气。手冢淡淡地说,“不然你我赌一次。”   “这必赢的赌局,本少爷当然同意。说吧,赌注是什么。”   “输的一方必须无条件答应赢得一方一件事。”   “好,一言为定。你就等着给本大爷拿外套吧。”当时的自己笑得十分张狂与得意。   “本大爷愿赌服输。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陪我去京都。3个月。”   “好,什么时候去。”   “现在,你不可以带任何东西和人,只有你和我走。”男人在说这句话时,目光坚定。   “好。”景吾干脆应道。   事后想起当时自己或许是疯了,不然怎么会立刻答应了。   ? ☆、度假 ?  “手冢,你到底回来做什么的,而且你能告诉本大爷,你把我带来这地方是做什么。”景吾站在这个看起来风雨飘摇的破旧温泉旅馆前,拼命忍住想要拿球拍行凶的冲动。   “度假。”手冢眼中也有些迷茫。其实来这里是教练的安排。他也是第一次来,并且到现在也不知道教练要自己来的目的。   一个星期前(教员室内)   白人教练站在窗前优雅地吸着烟,“手冢,这一次的比赛你不用参加了。”   “为什么?”手冢的语气淡的像是在谈论今天吃什么一样。   不是因为对教练的不敢武逆,而是因为信任。当年正是教练在日本相中了自己,发出了橄榄枝。可是那个时候背负着青学的队员,自己没有立刻答应。教练当时只是笑笑。说着,你若是从那条道上走出来,你会联系我的。便潇晒离开。   其实自己何尝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什么而阻滞不前。但是,正因为有这些,才有今天的自己。可是那个人,当时在球场大声地告诉我“手冢,支柱不是你一个人的专利吧,啊,也信任一下我们吧。”放下支柱的负担的那一刻,我享受到了专属于自己网球乐趣。是啊,我的使命已然结束,新的时代将由他们创造。比赛结束的时候,他对我说“你很想去德国吧,啊,那就去吧,我一定会马上追来的。”他遵守着与我的约定,在3番和5番的洗牌战时,与入江坚站到底,将他的信念传达给我。来到德国后,曾一度陷入十分被动的局势。是教练和他给了我坚持的力量。   “手冢,你找的了自己的网球吗?”   自己的网球?自己现在选择的职网不就是自己的道路?手冢没有回答教练。   “你的网球是什么,你的人生是什么。你的人生不可能只有网球,你的网球能够代表你的人生吗?我想你需要想想这个问题。”说着,教练拿出一张泛黄的名片,“给你3个月的时间,找个人到这里陪你想。”   “找人陪?”手冢终于有丝惊讶。   “网球和人生都不是一个人可以完成的,我想你心中早已有了人选吧。”说着,教练转身笑道。只是那笑容,看起来十分狡黠。   人生与网球的平衡吗?手冢在心里笑了笑。看到景吾一副发飙的表情后,这个笑容便泛上嘴角。景吾正在天人交战中,预备用眼神杀死手冢时,看到那抹来不及收敛的微笑时呆住了。然后,手指不由之主地抚摸上,在触到那温暖的皮肤时,方才猛然回神。   紧接着,双手在手冢脸上用力向上扯,“早想这么做了,不会笑的面瘫,本大爷最讨厌了。”手冢好像仿若才被话语惊醒似的,向后退了退,摆脱了景吾的触碰。   “手感不错。看在你娱乐本大爷的份上,就陪陪你吧。”说着率先推门而入。   木门上的铜质风铃和景吾得意的笑声,停留在手冢耳里。   阳光透过古树的缝隙洒在少年纤细却挺拔的身影上,如梦似幻般地像是一触就要消失似的,手冢仿佛被蛊惑般地喊道“景吾。。。”低沉地嗓音,带着意味不明地情感,和铃声一起消散于风中。   ? ☆、光景如旧 ?  迹部景吾,这是个无论走到哪里都被众人拥护的存在,无处不彰显奢华。手冢国光,这个永远一副不动如山的坚毅面孔,全身散发出的领袖气质,让你仅看一眼就会铭记于心的男人。这两个青网的神话人物。可若是你看见现在的他们,一定会觉得自己混乱了。   小小的庭院中,有两个忙绿的身影。穿着浅蓝色运动装的男子,正在努力清洗手边堆积如山的衣物。穿着银灰色休闲服的男子,正在从一口不大但很深的井中打水,然后将水灌入屋内的水缸中。   你若是仔细观察,便可以发现着浅蓝运动装的男子冰山脸上带着微微的无奈以及着银灰色休闲服男子脸上愤慨不已的表情。   你没有看错,这两个正在辛勤劳动的正是前来“光景如旧”温泉旅馆度假的手冢国光和迹部景吾。   这已经是他们到“光景如旧”的第五天。除去第一天,他们已经为这个旅馆工作了四天。你肯定有很大的疑问,谁可以指挥这两个灵魂人物做家务。   其实景吾也很想问这个问题,他为什么会答应手冢陪他,又为什么会和手冢一起输给那对奇葩兄妹。   让我们将时间推回四天前。   “你们是谁?”清脆地声音从屋内传来,人未到而声先至。   “应该是小白教练说的那个人吧。”温文尔雅的声音同时传来。   “小白?”景吾张狂地对着手冢大笑,“你教练的名字一点都不华丽。”   手冢面朝屋内,恭敬的深鞠一躬,“您好,非常抱歉打扰你们了。我是手冢国光,这位是我的朋友迹部景吾。我们是德约科维奇教练推荐过来,今后请多多指教。”   话音刚落,从二楼的木窗上跃下一名红衣少女,瓜子脸上大大的眼睛,清秀灵动的相貌让手冢微怔片刻,再抬眼间脸色已如常。   “你就是光?”少女好奇地围绕手冢打量。完全忘记旁边还有一人的事实。   “咳咳。。。”景吾咳嗽了两声以唤起对方注意。还从来没有人忽视过本大爷的存在呢,尤其是母猫。   红衣少女果然转头打量起景吾。   “本大爷迹部景吾。。。”景吾话未说完,对方只是听到名字,突然眼中精光四射。   “哦,你就是景啊。果然是女王受。”少女一边点头一边转头喊道,“哥哥,冰山帝王攻和傲娇女王受,鉴定完毕。”   “野丫头,你说什么?像本大爷这么强大的人,怎么可能是受。本大爷可是君王。”景吾一副不认同的模样。   “哎呀,哥哥,他傲娇了。我可不可以。。。”   “不可以,惠子。远来是客,今天爷爷不在,我们要替他老人家好好招待贵客才是。退下。”柔柔地嗓音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但丝毫不减话语中的气势。   手冢和景吾直觉这会是个十分棘手的人物。   从屋内走出一位金发少年。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清澈的双眸和淡淡桃红色的嘴唇柔和了原本的刚硬的线条,微微翘起的弧度,给人温良儒雅的感觉。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尹腾未名,这位是我的妹妹伊藤惠子。欢迎来到‘光景如旧’,接下来的三个月,希望可以相处愉快。”未名伸出右手,手冢握上,“打扰了。”   “喂,你为什么会来?”惠子好奇地看着景吾。   “本少爷迹部景吾,不是喂。”景吾微瞟了瞟对方,趾高气扬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丫头。”   “恩。。。小景景,我看你是不知道吧。。。哦哈哈哈。。。”少女笑得更加张狂。   “伊藤惠子,带客人到客房去。”未名轻飘飘的一句,轻易制住了少女。   “哥哥。。。”少女还想再做挣扎,但看到哥哥更加温柔的笑容后,果断的接过景吾的行李转交给手冢后,垂头说道:“跟我来吧。”   虽然不知道,少女在想什么,但是竟然让手冢帮自己提行李,景吾瞬间觉得她顺眼了一些,就紧跟少女入了屋内。   进入玄关后,入眼的是一个古意盎然的客厅。红木餐桌摆放在正中间,一只火凤雕刻墙上,张开的翅膀仿佛即将从中展翅而来,跃于眼前。左右是金色漆书写的汉字对联。“问义天人接,无心世界闲。”客厅后方是木质楼梯。客厅左右各两条道。古木地板一直延生至走廊尽头。   “咚咚咚。。。”悠扬的钟声从远处传来。   “这是清水寺的钟声。代表有人正在祈愿。”未名微笑地解释道,“因为我们位于清水寺后方的山中,因而时常可以听到这种钟声。虽然会有点吵闹,但是佛不是说过‘闻钟声,烦恼轻;智慧长,菩提生;离地狱,出火坑。’所以听听暮鼓城钟还是十分有益身心健康的。说不定,你可以悟出平时无法释怀的道理呢。”   “悟道?不适合本大爷。”景吾不置可否。   手冢听到钟声后只是微微闭了闭上眼,感受爷爷曾说过的禅。   “我们家上下两层,一楼为客人居住,左右各两间,共四间客房。分别为寒绯、永源、松月和太白。但是因为其他三间已经被予定了,所以只剩下这间寒绯了。”少女看似诚恳地说道。只是那抹笑容怎么看都不怀好意。   “不好意,可能要委屈你们了。”未名适时地说道。   “不会,是我们麻烦了。”手冢礼貌地回道。   “那么,你们先在房间休息一下吧,稍后我再尽地主之谊。”   “谢谢,麻烦了。”   送走两兄妹后,手冢才有时间打量整个房间。古色古香的日式家具,房间不大,家具简单。床对面是落地木窗。深紫色的窗帘在两边卷起。走出房间,室外是的小型温泉。四周皆是树木,再往前就是崖边。   手冢观察完环境回到屋内时,景吾正躺在房间内唯一一张床上发呆。阳光照进那双海蓝色的眼眸中,波光粼粼,眼角下的那颗泪痣,仿若无声的诱惑。   手冢很少见到这样安静的景吾。一时间竟然不想破坏这难得的意境。   光景如旧吗,也许会是段不错的时光。景吾想到这里,微微笑了笑。   看着这样的景吾,手冢突然觉得时间好像静止了。世界在这一刻停了下来。   ? ☆、试炼之场 ?  “手冢,原来是这样。看来你的教练还不是那么小白。”景吾闭着眼睛,隐去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伊藤隆马。传说中的网球教父。第一个让日本得以向世界展现武士道精神的灵魂领袖人物。正值巅峰时期的他,却突然选择退出网坛,并且蒸发般地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当年各大媒体不遗余力地寻找,也没有结果,他竟然在这里。”因为提起的是自己从小就崇拜的人物,手冢的语气里也有了一丝波澜。心中殷殷期盼着这次能够一睹对方风采。   “手冢,如果离开网球,你会做什么。”未等对方回答,景吾接着说道,“以我对你那无聊的了解,应该是警察吧。继承爷爷衣钵什么的。。。   “笃笃笃。。。””敲门声传来。手冢打开房门。   未名微笑道,“休息得怎么样,还习惯吗?”   “很好,恕我冒昧,这里是不是伊藤隆马的家。”景吾从床上起来,直视未名,肯定的语气,没有丝毫疑问。   “看来你们对爷爷很好奇呢。那么随我来吧。让我看看,你们有没有资格见他老人家。”未名做出了请的手势。   景吾在经过手冢身边的时候,手冢轻唤“迹部,你呢。。。”   迹部没有回答,只是微微停留片刻,便离开了。   无论任何时候都要君临天下,从不放弃,绝不认输,迹部,让我们看看,这两年,你的成长在哪里吧。   “欢迎来到‘光景如旧’的试炼场。”惠子斜靠在玻璃门前,慵懒地姿态与刚才判若两人。   “进门前,我需要告诉你们规则。”未名看了看两人接着道:“这道门后有三道试验,分别是机试、单打、双打。机试是限时10分钟,你们两个一共打回600个球就通过了。单打是抽签决定谁当我和惠子的对手。只要你们中一人赢了,就算你们赢。如果通过前两关的试验,第三关双打就不必参加。若前两关有一关未通过,只要在第三关双打中胜过我和惠子,也算通过。请你们谨记,若是失败惩罚将会贯穿3个月。”   稍顿片刻,未名郑重道,“你们准备好了吗?”   景吾和迹部对视一眼,“可不要被华丽的能力吓到啊。”   “那么,欢迎来到试炼之域。”玻璃门伴随着未名悦耳的声音缓缓开启。   “全力以赴吧,迹部,不要掉以轻心!”   “手冢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大爷一日千里的进步吧。”   “请输入手指纹。测试即将开始。”   “20个发球孔,每面墙5个。迹部你负责西北面,我负责东南。”   “啰嗦,放心将后背交给我,本大爷一定让所有的球都回到该去的地方。”   “欢迎来到机试场初级入门关。一次通关人数上限2人。本关测试10分钟。每10秒发一次球,每次发出20个,一共发出1200个。打回600个为及格,900个为优秀,1200个全打回获得进入中级测试资格。Tennis trial, Ready,ten 、nine 、eight 、seven 、six 、five 、four 、three 、two 、one,Play。”   “哥,你觉得他们怎么样。”站在玻璃门外,惠子问道。   “900以上应该没问题。”   “哥,你估算错误哦,已经1000了。”惠子眨眨眼笑道。   “Tennis trial, finish。1200个,恭喜进入中级测试。”   “手。”手冢面无表情地对迹部说。   “想要膜拜本大爷就免了。”   手冢直接跨前一步,迹部侧身避开,手冢预料到他习惯向右侧开,预先将球拍放在左侧拦截,自己在右侧直接将迹部限制在怀中。   “手冢国光,你干什么。”迹部几乎要咆哮了。   手冢全然不予理会,只是拿起对方右手,将遮住手臂的衣服上拉。一片红青色肌肤映入眼帘。   “你。。。”还是被发现了。虽然知道瞒不过对方,但是景吾还是希望不让对方看到。其实刚刚那一球应该不接,因为已然来不及挥球拍了。但是那一球直逼手冢,景吾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用右手挡了下来。明明咬牙将痛呼忍了下来,衣服也放下来了,怎么还是发现了。   “这个是医药箱,需要我帮你处理还是你们自己处理。”惠子示意两人可以到休息区继续。   “我帮他处理。”手冢接过医药箱将不太情愿的景吾按在座位上。   “单打的比赛,下午2点开始。现在是11点,半个小时后是吃饭时间,期待下午的对决。”未名微笑道。   “手冢国光,你想我下午参加不了吗。”   “知道疼,下次就不要这么做。”   景吾无言以对,只是看着对方专注上药的样子,有些微微失神。   没有得到赌气回答的手冢抬眼看了看对方,手不自觉的放轻,仿若手中的是无价珍宝。   景吾,我该拿你怎么办……   ? ☆、伊藤家族之网神 ?  “这位是今天比赛的裁判,成田青云先生。我爷爷的关门弟子哟。”惠子俏皮地说道,“我们现在开始抽签,短的和我哥哥比赛,长的和我。小景景先来。”   景吾抽出短的那根后,惠子非常失望地说,“好想和傲娇女王比赛啊……”接着向未名撒娇道,“哥哥,我们能不能换一换。”   “不行。按规则来。”温柔而坚定的回答。“10分钟后,球场见,期待和你的比赛。”未名伸手和景吾握了握,转身离开。   “一局定胜负,迹部发球局。”   迹部,让我看看这几年,你成长了多少吧。手冢目光锁定景吾。   他居然这么轻松的打回了迹部的迈向失意的遁走曲。真是难缠的人物。手冢在心里判断。   “我哥很厉害吧。”惠子笑道。   手冢虽然没有回答,但他清楚未名的实力深不可测。   “小景景真可怜,居然抽到我哥哥。他被职网的人誉为网神,但在我眼里就是性格恶劣的大变态。小景景柔弱的小身板要被无情地□□罗……”   “……”   “伊藤拿下此局1:0。”   “伊藤拿下此局2:0。”   “伊藤拿下此局3:0。”   “伊藤拿下此局4:0。”   连续4场,迹部都没有任何还手的能力。只能被动接球。前三局对方都是采取长线拉战,让迹部全场跑动,不停地接球。后两局以强势的发球及回球快速取胜,毫不拖延。   迹部这回是遇上克星了。虽然对方轻松异常,景吾已经汗流浃背,体力透支。但手冢知道,比赛不会这么轻松就结束的。   那个叫迹部景吾的男人,是即使失去意识也绝不倒下的男人啊。   手冢仿佛已经看到了最后结果。他微微笑了笑。   “4:0,你居然还笑得出来。不要太腹黑啊,冰山帝王同志。。。”   “……”   “30 :0。”   球路和战术全被看破,没有任何死角。迹部王国竟然也没有用。关节和骨骼没有任何破绽。这让迹部想起3番和5番洗牌战的入江。   那时自己无论多痛苦也要坚持到底。因为自己要坚守和手冢的约定。最后因为双方无法继续比赛,以无效比赛结束。这回自己居然输得这么彻底。不。不可以。我要让手冢看看我的成长。不可以放弃我唯一的那条路。伊藤未名,让我看看,你究竟是不是真的神。   “傲视天下。”景吾打出最新的绝招。   :30 :15。”   “30 :30。”   “30 :40。”   “迹部拿下拿下此局5 :1。”   景吾……你真是一点都没变。手冢有些无奈。   “你真的很让我惊讶。能够在我手里拿下一局的人不超过10人。你这招傲视天下很厉害。可是我劝你最好不要连续打出。你的未来并不是为了一场比赛的输赢。10分钟,结束吧。”未名第一次不笑,而且毫不留情地说。   “15 :0。”   “30 :0。”   “40 :0。”   “比赛结束,伊藤获胜,6 :1。下场比赛30分钟后开始。伊藤惠子对决手冢国光,请双方准备。”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坚持就是自杀。”未名转身离开球场前说到。   景吾愣在原地很久没有回神。手冢将水和毛巾递给对方。   “我哥哥的一位竹马,他就是因为在不应该坚持的时候不愿放弃,而导致旧伤复发,最后不得不与最爱的网球说再见。我想哥哥只是不希望你步上他的后程。”惠子解释道。说完惠子追着未名离开了。   “迹部……”手冢轻声唤道。   半晌后,低低的声音传来,“我是不会认输的。”景吾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手冢将毛巾从对方手中拿回,然后帮他擦去汗液,柔声道,“以牺牲网球为代价去取胜才是认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谁要你安慰……虽然这么想,但景吾最后却没有出声。   ? ☆、伊藤家族之尼克斯(Nyx) ?  “我会打败你的,伊藤。”景吾坚定地对未名说道。   未名笑了笑,“我等着你。”说罢两人就将目光投向场内。   “一局定胜负,伊藤发球局。”   “冰山同学,就让我来教教你什么叫不疑有他温柔吧……”惠子说着抛起球,打向手冢。   “15:0。”   “30:0。”   “40 :0。”   “伊藤拿下此局,1:0。”   第一局很快就结束了,全程手冢没有挥一次拍。一个球都没有接过。   “很奇怪,手冢为什么不动吧。”未名微微笑道。   “手冢被困住了。”景吾平静地说道。   “观察力不错。确实,手冢被幻想困住了。惠子从小就被称为Nyx。黑夜女神是黑夜的化身和本体。但凡进入到和惠子的比赛中,就像进入无边的黑暗,如果你有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贪食及□□,你将陷入无边地狱。如果你犹豫、困惑、固执,痴缠,你将困于内心无法自拔。只有你有任何一点负面情绪,都将被无限放大。”   “伊藤拿下此局2:0。”   “伊藤拿下此局3:0。”   “伊藤拿下此局4:0。”   此时手冢正深陷于过去的回忆中。眼前场景不停地交换,有高年级学长用球拍打伤自己左手时的场景;有关东大赛对战迹部时伤患处疼痛非常,最后因旧伤过重在抢七决胜局削球不过网输了的场景;有在德国治疗时复建的痛苦和绝望,回国后的不敢挥拍的心理障碍的场景;有在德国职网的尴尬和无力。太多太多的场景,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说,你真的觉得值得,你真的非如此不可吗。然后眼前出现了平静的湖面,微微的风轻抚面颊,慢慢地坐在湖边垂钓,没有竞争没有伤痛没有沉重的负担。那个声音还在继续,你真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难道这个不才是你想要的吗。   场景又开始在眼前转换,最后有一张面容停在眼前,他说,去吧,我会追上你的。   景吾……   “15:15。”   再次睁眼的手冢目光坚定,不再为过去所累。他终于知道教练让自己来的目的了。未来真是让人期待的选择呢。手冢向迹部所在的地方笑了笑。   “手冢拿下此局1 :5。”   “看来手冢走出了你妹妹的黑夜帝国。”迹部有些骄傲道。虽然他刚刚他心急如焚,恨不得冲进球场将手冢拉回现实。但他忍住了,没有出声,静静地观战,这是对手冢的尊重及相信。那个叫手冢国光的男人,是不会被过去打败的人,他那宛若钢墙铜壁的内心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被人击溃。   惠子笑了笑,“手冢不错哟。能在比赛结束前走出黑夜帝国。不愧是小白看上的人物。那就让我见识见识你的三大极致的绝招吧。”   千锤百炼领悟之极限 、才气焕发之极限以及天衣无缝之极限都被惠子轻松打回并得分。   “比赛结束,伊藤获胜,6 :1。”   输了,手冢既然这么快输了。景吾觉得比自己那场输掉还难过。在原地看着手冢的背影,竟然无法移动。   “知道手冢为什么会输吗。”从裁判台上走下来的青云问道。   手冢和景吾都没有开口。   “惠子不仅有黑夜女神的心里掌控能力。同时具备海洋的瞬息万变和中国武术的以柔克刚。千锤百炼领悟之极限是将全身的力量汇聚在身体的一处,从而使得力量加倍,将对方所有的球的回旋、轨道等一切加倍返还。但,正因为这样其他身体部位的反应能力将会下降。虽然手冢已经很完美了,但是在反应上还是有细小的缺陷。而惠子的以柔克刚却没有这个缺点,以己身两成的力量将对方十成的力量打回。才气焕发之极限是利用脑力飞速转动,将对方的球路在一瞬间进行模拟,准确预测该回合所需要的球数。可惠子的球技和球路是无法预测的,如同人类无法精准的预测大海什么时候起风浪一样,变幻莫测。天衣无缝之极限是怀着纯粹的内心尽情地享受网球的乐趣,不被现实的分数、荣誉、名次等牵绊,全面激发潜能,可以说是真正意义上的天衣无缝。可是,不被牵绊不代表没有,只要你有,你的无我就是有缝隙的。只要有缝隙,惠子就可以看到破绽进行攻击。 ”青云顿了顿,“伊藤家族的人很可怕吧。”   “领教了。”手冢面向惠子伸出手,丝毫没有被打败的阴影。   “看来你开窍了~~~真是好事情呀,不过小景景还没有,革命路途漫长,攻君加油哦~~~”惠子握了握手,向手冢眨眼笑道。   现在的我还不够能力,等我有足够实力的那一天,景吾,我会让你知道……   ? ☆、夜不能寐 ?  景吾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脑海中回放着刚刚和惠子对话的场景。   “小景景,看来你真的很想知道冰山君为什么来这里啊。”惠子调笑道。   “……”景吾很想转身离开,可是他都特意避开手冢到这里来见惠子了,怎能无功而返。本少爷忍了……   “手冢在德国遇到麻烦了?”景吾挑明话题。   “算是吧。就冰山君那性格真的很无趣,也不知道你和小白看上他哪点。”惠子看到景吾挑了挑左眉,清了清嗓子继续道,“好啦,不说你家冰山君的坏话,咱们讲正事。‘手冢虽然潜力无限,不过过于认真严谨的性格反而拖累了他。职网和青网不同,德国和日本也不同。在这里不仅仅是用实力说话的天下。手冢确实用实力证明了他的价值。但是我看着觉得很累。他的网球原本是信念,可现在却是执念。他的人生迷茫了。网球不能代表人生,手冢被困在网球的世界了,这很危险。所以,我让他出来透透气,希望你们和他心中的那位可以帮助他重拾信念。’这是小白的原话。小景景,冰山君等着你拯救呢~”   景吾听完,表情认真了起来,随后向惠子一鞠躬,郑重道,“虽然这么问十分失礼,但是我仍然希望你可以告诉我伊藤隆马先生离开职网的真实原因。”   惠子原本被景吾的恭敬的态度吓了一跳,但听到景吾之后的问题时收起了所有的表情,沉默了。   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月光穿透重山洒向山中庭阁。远处的清水寺传来了僧人的诵经之声。   久到景吾以为惠子不会开口时,惠子看着清水寺的方向,平静地开口了。“因为信念坍塌了。爷爷说,前半生他为了信念舍弃了身边的人,一直向前跑,总以为对方一定会紧跟自己,可是当他回头时,发现那个人确实一直誓死跟随自己,用生命来追赶。奶奶因为长期劳累,身体十分虚弱。为了让爷爷安心追求梦想,一直幸苦隐瞒。当年她生产时,爷爷因为有很重要的比赛,没有到医院陪同。当爷爷赢了比赛赶去医院的时候,奶奶已不治生亡。那一刻爷爷才明白,在人生与网球之间的天平,他是一直失衡的。奶奶的离开,他的信念也崩溃了。没有信念,他没有办法留在那里,那不只是对球场的不尊重,更是对奶奶和过去的自己的不尊重。”说到这里,惠子直直地看向景吾,“迹部,你的网球是什么?我知道你是财团的继承人不可能在职网走下去。手冢的职网又是什么。你们可曾想过,网球与人生之间如何平衡。你的信念如何不被外界击溃。”   如此沉重的话题,如此郑重的询问,景吾一时也无法回答。总觉得这是一种承诺,一种向人生的正式起誓。   半响,景吾终于下定决心,“未来会怎样,我无法现在决定。但是我的每一个选择都不会后悔。我想伊藤夫人,也是如此。即使身亡,也想要同那个人一起坚守。我母亲曾说过,和我父亲一起战斗,是最长情的浪漫,纵然粉身碎骨依然无怨无悔。”   “啪啪啪……”掌声从暗处传来。“老头子我不小心听到年亲人的对话,真是不好意思。”身穿布衣的老人从暗处走了出来。   景吾猜到对方身份,向前一鞠躬,恭敬道,“伊藤先生,晚辈冒犯了,还请原谅。”   “当年的选择我不曾后悔,只是惋惜。在我的回忆里居然只有网球,关于她的实在太少。最后她留给我,只有我们的儿子。年轻人不要到只能回忆的时候才发现回忆原来那么少……”说着伊藤隆马便又走入黑暗中。   手冢看着景吾发呆的样子,想起了刚刚看到的那一幕。   晚饭过后,景吾借故散心一个人单独离开。自己准备回房间时未名出现了,微微地笑道,你想知道我爷爷退出职网的真实原因吧,跟我来。   随后自己就和未名一起去到后山。却看到迹部和惠子。未名只是看着前方,不解释也不上前。鬼使神差的,自己居然也没有出声,只是静静聆听。   听到惠子说明教练的意思时,我想,如此明显啊。原来自己的状态让人担心到这种地步了。虽然极力调整,可是成效却不太明显。   而后听到景吾的回答时,手冢深深震惊了。   不后悔吗……迹部,你总能让我吃惊。   我从不后悔,更不会让你后悔。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平衡天平的方法。   而现在,手冢想到这里,冲床上之人笑了笑,回忆不就是需要制造的。然后直接上床,拉上被子,关灯睡觉。   “喂,谁让你上来的。手冢……”景吾声音在看到手冢有些疲惫的睡颜时低了下去,只是帮对方盖好被子,小声嘀咕道,“本大爷今天就大发慈悲吧。晚安。”   黑暗中,手冢睁开眼,无声的说道,晚安,景吾……? ☆、心乱 ?  试炼场里一个身影在拼命地挥拍。球从四面不停地射来,但身影却没有任何停顿,即使挥汗如雨也丝毫没有休息的意愿。   “小景景,好拼命啊,就这么想离开?”惠子一副意味不明的表情看着手冢说道。   手冢没有回答,反是问了另一个问题,“能请你告诉我清水密地在哪里吗?”   “那里啊,没想到冰山同志还挺浪漫的。”惠子暧昧地笑道。   “……”   不知不觉中,已经在这度过了一个半月。想到这里手冢万年冰山脸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   本来以为会是平平淡淡的假期,因为那个人的加入而丰富多彩起来。第一天的比赛输给了伊藤兄妹后,度假二人组正式成为长工两名。   愿赌服输,刚开始知道惩罚是打杂时,自己的第一反应居然是兴奋。预计景吾的各种状况后,就忍不住期待。网球之外,奢华之下,那个真实鲜活的他。   而景吾也确实没让自己失望,不愧为集团公子,对于家务是完全的不会。一开始的手忙脚乱,无奈得想发狂又忍住的模样,到后来渐渐顺手但还是笨手笨脚的情景。   第一次打水时,直接将水桶扔进井里,后来不得不爬到井里去捡。   第一次洗衣,因为被评价不干净,而用力过度直接将衣服扯成两半。   第一次做料理,因为不会用灶台,弄得厨房差点着火   第一次的打扫,第一次的下厨,第一次的同床共枕…太多的第一次,让自己见到了那个华丽帝王蜕下繁华后,展现出的天真和纯净。   “该死。”景吾终因体力不支倒在试炼场上。他知道自己不应该如此焦躁,可是他现在实在是无法冷静。   七天前接到管家的电话,集团正面临改组。父亲在一个星期前去往德国的飞机上失踪了,而母亲竟然不许自己回去。之后自己的三部手机和卡全部被停。现在的自己不仅没有任何联系外界的工具,还是身无分文。   不过,这不影响自己回家的决心。只是当自己言明要离开时,未名只是笑了笑,淡淡地说:“时间没到,况且惩罚没完不能走。现在想要离开,就必须由你一人通过之前的三场试炼。如果你坚决要离开,让手冢一起离开。”顿了顿,未名接着说,“手冢离开德国的时候是领命来这里的。如果就这么不管不顾地离开,可能会被禁赛。”   景吾当然知道禁赛对一个职业选手来说意味着什么。虽然如果不是瞒下了自己要离开的真实原因,或许不会如此费力。只是,自己知道虽然外面情况很糟,但母亲不让自己离开应该有原因,并且还有那个,父亲不会有事。最重要的是,如果要离开,本大爷只想凭借自己的实力离开。   可恶,七天了,连第一关都通过不了。躺在冰凉的地板上,景吾用手臂遮住眼睛。   “你不进去安慰安慰小景景,顺便扑倒什么的~”惠子不正经道。   手冢摇了摇头,只是站在玻璃门外静静地注视着对方。给骄傲的帝王独自的疗伤时间,他现在只能在安全距离里陪伴。   “今天给你们放一天假。”惠子眨了眨眼睛,然后看着清水的方向,轻轻地说,“我哥哥曾说,坚守是世上最美的浪漫。只可惜他们最后却没有坚守到底,所以要承受生离之苦。手冢,如果你决定了就不要放手。这是哥哥让我带给你的话。哦,对了,最近这段时间哥哥他都不在山上。”说完惠子转身离开了。   见景吾已经从地上起来,手冢上前将水递给对方。拿起毛巾轻轻擦拭对方脸上的汗水,如此熟练,一切那么理所当然,好像他们之间的相处一直如此。   “手冢……”景吾轻轻唤道。   “恩。”   “……先回房了。”我真的好累……自尊的作用之下,这句如何也说不出口。知道是自己给自己的压力太大,情况才会越来越糟糕,可是心却静不下来。一向骄傲贯了的人,如何能低头。   手冢看着景吾即使疲惫如斯依然坚守底线的决绝面庞,心不由自主地疼痛起来,以致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几年来唯一一次越界行为。   左手抚在景吾的脑上,右手扣住对方的腰,力度不大却如此坚决。“我在。”简单的两个字,给出了此生最郑重的承诺。   景吾在听到这两个字时,心乱了……   ? ☆、过往之源久暝 ?  即使躺在床上,即使选择性将手冢关在门外,依然无法平静怦怦直跳的心脏。景吾用手劈挡住自己的眼睛。现在的自己急需冷静,如此的手足无措实在是很难看啊…   手冢无奈地看着门在眼前关上。不是不能硬闯,只是他不愿逼迫对方。暂时放你一个人吧。手冢这样想着,就向目的地进发了。   早在回国之前,教练就曾一脸怀恋的告诉自己,这里有一个不被外人所知的清水密地。当时的自己听到教练的描述后,脑海里第一时间浮现的那张脸,最终让自己下定决心回国。   看着眼前的景色,手冢终于明白教练那个暧昧眼神的含义,确如仙境。但,不够。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这远远无法表现自己的心。再三思量,手冢终不再犹豫,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人的号码。   “暝,很抱歉打扰你,但我有事情想要拜托你。”电话一接通,手冢就十分正式的向对方道歉。   “让我看看太阳今天从哪边出来。”完全的调侃语气。   “……”   电话对面的男子身穿白色休闲西装,懒懒地斜躺在沙发上。栗色的长发张扬得散开,精致的五官,让人感叹造物者的不公。   “暝。”手冢淡淡地唤道。   “真是怕了你了。这么多年了,小光,你怎么还是这么无趣。说吧,找我什么事。”   “帮我查查一下,迹部财团出了什么问题。”   “迹部财团啊……”暝顿了顿,“说说原因。不要沉默啊,我真的很好奇,我这个人一旦好奇就会没办法想其他的事情……”   “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手冢有些头疼。   “有多重要?”暝兴奋道。   “心之所往。”本以为对方会沉默的暝,没想过手冢这回居然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这四个字。   连一向吊儿郎当的人,都坐正,语气郑重地回答道,“给我一个小时,等会发邮件告诉你。”   手冢道谢后挂了电话。想到暝,手冢预感今后自己会非常非常麻烦。但是,手冢却非常的庆幸,因为认识暝,他才能够尽自己的一份力。   同样挂断电话后,暝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不动如山的小光也会红鸾心动,真想见见对方。想到这里,暝拿起手机分别向两个人发去指示,相信以他们的能力自己很快就能回复小光了。   暝的全名源久暝。祖上据说是皇族。源家父族从政,母族从商。可以说是东京呼风唤雨的家族之一。源久暝作为源氏家族唯一的嫡子长孙,本应按家族意愿从政。只是源久暝是源家这一代的变数。既没有从政也未经商。反而是进了警校,成为了最年轻的探长。却在一年前离职,开了一家侦探事务所。让许多人唏嘘不已。   当年还是孩童的源久暝几乎无时无刻不被严密的保护着。没有自由,仿若笼中困鸟。可源久暝生性喜好自由,叛逆不羁,因而终于趁着保镖疏忽偷溜出去。就是在那一次遇见了手冢和那个人。那年,手冢5岁,源久暝8岁,那个人10岁。   时间过得真快,已经14年了。源久暝闭了闭眼。现在的自己终于可以保护自己在意的人了。站在窗前,看着城市一点点陷入黑幕。若不是自己当年不够强,怎么会发生那种事情。那个人也不会昏迷整整8年。   手机屏幕亮起,在被黑暗笼罩的房间内出现了一丝光亮。暝只看了一眼就将内容转发手冢。嘴角微微翘起,暝预想手冢这回怕是无法解决了,只能向自己求助了。想想那张冰山脸上会出现的裂缝就觉得十分开心。   当即定下回国的计划。况且自己逃避了8年,有些事情也应该面对了。   ? ☆、寒绯之樱 ?  清水密地之所以特殊,不仅是因为它位置隐秘,其全年气温一样,因而谷内常年开满各色花朵。其中以樱花最为绚烂。这里的樱花花期非常长,每年一月到五月间漫天樱花飞扬,如梦似幻,确应那句,此景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   手冢站在落英缤纷的花海内,看着那个人漫步走来。   紫色的风衣衬得那人气质如华。俊逸的脸庞,漫不经心的动作,含笑的眼神,月光下,那颗泪痣仿佛在对人述说千般情绪。手冢从没见过这样的景吾,万种风情丝丝牵引。   犹记当年初遇时的年少轻狂。骄傲飞扬的对方,那样的神采,从不曾忘怀。在德国的时候,就知道对方因为内疚而暗暗帮助自己治疗。那样小心翼翼的温柔。接力比赛时,察觉到危险,那么奋不顾身地推开自己,如此不经大脑的本能反应,或许自己就是在那一刻深深地陷入对方不经意编织的情网中。球场上的关注,彼此信念的传递,自己了解了对方高傲冷漠下的执着和温情。每当自己陷入困境时,每当午夜梦回时,那张脸一直不断地出现,一次次让自己更加坚定。虽然,自己知道,对方对此并不懂,所以才会如此耐心的等待。待到自己足够强大,足够优秀,能够站到那人身前,为其遮挡一切。   此时此刻,手冢眼里心里,只有那个人缓缓走来的身影,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心里,落地生根。   而此刻的景吾确是从未有过的坦然和平静,不再会不知所措的逃避。   之前因为手冢的承诺而动荡的心,景吾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调节好。可是,当惠子将自己领至清水密地的时候,景吾知道自己的心终于不再受控了。   看着那个人站在那里,万年的冰山脸上是少见的温情。以前的种种开始在脑海内不断放映,从认识他开始,到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那份情开始变了呢。连景吾自己也想不明白。最开始只是想要战胜对方,可是胜了之后确是敬佩对方。所以才会偷偷吩咐人帮助他做手部治疗。再之后呢,是什么。记得那时当自己看到有危险,身体竟比大脑优先做出反应推开了对方。那时的手冢,他的表情虽然只有一瞬,却是深深地印入了心里。如此的慌乱,仿若天塌一样的心疼。后来自己安慰了他一句,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扶着自己走向终点。真真是足够了解自己。在之后呢,每每都有对方的影子,即使对方身在德国,也依然在用他的方式关注着自己。从桦地不经意的透露中,才知道,对方不动如山的面庞下那不动声色的温柔。所以看着对方被心结所累时,自己只想替对方分担一切,心痛得如此真实。曾经的针锋相对,曾经得携手配合,一切的一切,那么的鲜活,仿佛还是昨天的事情。原来有关对方的一切,早已事无巨细的刻在了自己心上,待到回忆时才发现彼此经历了这么多,才发现,他对自己已如斯重要。   注视着那双眼,看到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中只有自己的身影,景吾知道自己沦陷了。   朦胧的明月,轻纱般的光芒,漫天飞扬的寒绯中是紧紧相拥的两人,忘却了尘世的喧嚣,整个世界只有彼此。分享对方的呼吸,倾听彼此的心跳,即使此刻天塌地陷也无怨无悔。   寒绯,缠绵悱恻的精神之恋。最为纯洁,最为真挚的感情,为君一抹微笑,愿倾其所有。   ? ☆、四方 ?  英国伦敦贝克街   位于伦敦贝克街221B福尔摩斯纪念馆斜对面的三层洋房里,正在发生斗殴事件。如果福尔摩斯真的存在的话,或许会赶来营救?源久暝最后一招手刀将袭击人士放到后如是想。   自从一个星期前开始不停的有人潜入这里,算上今天这一批,已有3波人了。看来对于自己要回国,有些人是坐不住了。源久暝讽刺地笑了笑。接着发邮件给属下,让他们来收拾这里。为了不给这次回国造成麻烦,源久暝决定先去其他地方走走。反正手冢这段时间也没空,又没有人可以调戏,还是先找找乐子。   日本东京外郊别墅   身穿白色衬衣的男子站在窗前,看着花园里盛开的三色堇,男子微微笑了笑。   未名看着男子的笑容,叹了口气,“他们都会有危险,你真的不打算出面。”   男子摇了摇头,只是看着花海出神。遥想当初种下三色堇时的心情,虽然错过了一期又一期的花期,但是还有未来不是吗,为了那美好的未来,现在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未名不再打扰对方,径直离开了。   日本东京“暗夜”会所   “一群废物。”身穿紫色衬衣的年轻男子对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中年男子吼道。   中年男子平淡地开口,“以他们的实力,这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人物。源久暝的身手很厉害。”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那群老头子天天逼着我。”年轻男子皱眉道。   “你这样沉不住气,怎么能在这个位置上坐久。只要那个人不醒来,我们还的是有时间。”中年男子安抚道。   “选举将近,神田议员需要资金,你让他们速度快点。”年轻男子最终只能接受暂时动不了源久暝的现实,转向另一个。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摘下眼镜,解开西装的领带,走向年轻男子。   暗夜之所以叫暗夜,就是这里是繁华璀璨的东京下,最为黑暗的地方,这里的夜晚对有些人来说十分的漫长。   日本伊藤家族后山训练场   “你们只有通过入门测试才能接受伊藤家的训练。友情提示,想要通过这一关,最好的方式就是放空大脑。”惠子靠在试炼场的门上俏皮地说。   景吾道谢,然后毫不犹豫的同手冢推门而入。   入眼的是一片海蓝色水形墙,微波荡漾。七个金色大字“不畏浮云遮望”环浮于墙上。   景吾同手冢对视了一眼,低低地说道,“谢谢你,国光。”不待对方回答就神情郑重起来。手冢紧了紧掌心里对方的手,决心早已表明,现在都是用行动证明的时候。无论怎么,我都会在你身边,生死不离。这是手冢在心中的承诺。   “你们终于正式成为我的师弟了~~~”惠子调侃道。   “……”手冢的沉默是早已习惯惠子的说话方式。   “……”景吾的沉默是不愿连累手冢。   “小景景,作为傲娇女王,你怎么可以和冰山君的一样无趣呢。”惠子不满地嘟嚷道,接着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诡异地笑了笑,暧昧地看着手冢,“依据你们通过测试的时间长短,冰山君是小师弟哦~不知道冰山君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会慢小景景这么多。”   景吾一直在内心告诉自己,无论惠子说什么自己都要贯彻“三忍原则”。忍,忍,忍。可是,听到惠子询问手冢,自己也很好奇,手冢为什么会进去那么久。所以景吾也看着对方,虽然知道对方不会说,但是,担心。   手冢察觉到景吾的情绪,只是安抚性的看了看对方。表情略微有些无奈。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不知道那是幻境,而是自己不舍得出来。那样的情景,只能在幻境中才能看见。   “请问我们从什么时候开始接受训练?”手冢问道。   要不要这么生硬的转换话题啊,攻君。虽然这样想,但是惠子还是顺着对方的意思答道,“明天开始,为期20天。你们真的准备好了?”惠子有些担心,“伊藤家的武训可不比你们的网球训练,非常的辛苦,现在退出还早,一旦你们踏入武训试炼场,除非重伤昏迷,这20天,你们是无法出来的。”   “谢谢你的提醒,没有本大爷过不了的训练。”景吾终于忍不住回到。   “那么,祝你们顺利出关。”惠子真诚地说道。   “谢谢。”这一次景吾同手冢郑重地向对方道谢。   ? ☆、武训之华粹流 ?  “伊藤家的武术分为创日流和华粹流。创日流为伊藤家祖上流传下来的传统武术,以剑道最优。华粹流为伊藤家第七代掌门人结合中华武术创造出来的身法,着重修炼拳法及腿法。说起中国武术,分为南北两派。北派讲究力道,在于日出于泰山之巅,大开大合,舒展大方的气度;而南派注重灵动,要有月悬于小桥之上,短桥寸劲,迅疾紧凑的优雅。华粹流就是结合南派武术创造而成。从今天开始的为期20天,你们皆是学习华粹流的身法。武训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训练华粹流身法。第二阶段着重对战的技巧。第三阶段,是综合训练。在这期间由我和藤田君教授你们。”惠子一改以往的漫不经心,十分郑重。   “初次见面,我是藤田舞朗,伊藤家华粹流第三十二代外门传人。此次武训期间,我主要负责你们的身法训练及综合考核。希望你们能够通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使自身得到提升。”名为藤田五郎的男人面容清秀,从他身上看不到武人的粗犷,反而像是教书先生般的温文儒雅。“华粹流讲究以灵活、掌控、精准来击敌。你们在灵活度上面有优势,但是不够快速及精准。灵活度只能抵消攻击范围上的差距,对敌时无法弥补在力量上的绝对差距。如果现在只训练你们的力量,那你们的灵活度将大打折扣,攻击范围上的缺陷也就暴露出来了。因而第一阶段是训练你们攻击的有效性及掌控能力。如何做到让自己的每一次出击都命中红心,如何在对方出击前就看穿一切。第二阶段通过实战训练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最少的招数解决敌人。第三阶段就是闯关。那么我宣布今天的训练正式开始,迹部负责躲避,手冢负责追击。四个小时内,只要追击的一方用这颗石子击中对方即可停止,然后交换。被击中最多的人将会接受惩罚。”舞朗说到这神秘一笑,“至于惩罚是什么,我想会让你们终生难忘的。”   景吾同手冢对视一眼,只是一瞬就进入对敌状态。   景吾很聪明,每次躲避都非常及时。无需回头就能知道手冢的动作。这依靠他优秀的洞察能力及对手冢的足够熟悉。但是景吾自己知道他已快到极限。手冢每次的攻击都是向他的弱点而去,即使自己知道如何躲避,但是薄弱处就是薄弱处,想要躲避就得花比平时多很多倍的力气。   手冢看着前方的身影越来越力不从心的行动,微微笑了笑,心情莫名地很好。其实景吾并不知道自己有多了解他,早在第一击的时候就可以击中。只是自己很想知道面对来自自己的攻击景吾可以做到哪里。事实证明,自己的恋人不仅很机警而且对于自己是有深深地研究。不过,不够。为了让你可以成长,我定会竭尽所能。我的恋人是傲视天下的帝王,才貌双绝的王子,自己绝不会让任何人轻视了他,爱他并不一定要将他困住,而是拥有绝对的实力可以在对方需要的时候保护,对方自己能解决的时候尊重。这就是我,手冢国光对迹部景吾的情。   “时间到。迹部被击中一次,手冢一次也没有。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你们两人都击中我一次,惩罚就免了。但是若你们中有一个没有击中过我,那么你们两人都要接受惩罚。对此规则有没有异议?”舞朗微笑地说。嗓音温柔,好似情人低语,但是话的内容就让人不那么欢喜。   景吾和手冢没有异议地开始攻击。但是任凭他们如何行动皆会被对方看穿,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完了,却一次也没有击中舞朗。   “想知道为什么没有击中我吗?”舞朗问道。   “为什么你可以在我们攻击之前就避开?”景吾问道。   “因为你们的攻击都是按照我设想的动作进行的。这就是华粹流的掌控力。让你们在攻击之前就接受我的暗示,与我的精神建立联系,被我所控,以达到看穿你们所以行动的目的。接下就是正式的训练了。”舞朗注视着眼前的两位少年,虽然现在只是羽翼未丰的皱鸟,但依据他们的成长速度,未来一定是翱翔九天的雄鹰,定会撼动这个古老陈旧的城市。   ? ☆、情愫绵延 ?  看着怀中人乖巧的睡颜,手冢觉得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或许景吾不知道,每次在他入睡后,手冢都会轻轻地将对方拥入怀中。不做什么,只是想要在这个特殊的时期对给对方一些温暖,一些依靠。在外人眼里,只会看到那个骄傲又光鲜的迹部,看不到那个拼命努力、坚持不懈地自己给自己加压的景吾。为了将一件事情做得最完美,景吾通常会比别人付出更多的时间来反复练习。   这段时间的训练非常的幸苦,可是结束后景吾还会继续训练2小时,每次都是手冢强拉脱力的他离开训练场。对此,手冢非常无奈,却也无法阻止。因为他足够了解他。即使这样,手冢也非常心疼对方,却只能做到每晚将几乎是昏迷的对方拥入怀中仔细按摩,帮对方缓解疲劳。   刚开始景吾在手冢怀中,会有些不安稳,呼吸加重,似乎被什么所困。手冢轻抚对方后,就会缓解。再后来,或许是熟悉了对方的温暖,就十分安稳了。每每将到天明之时,手冢都会放开对方,比邻而卧,静静地守着对方。   训练持续到今天已经过去一半,明天开始就要进入对战阶段了。手冢有些担心,随着时间的拉长,景吾越来越急躁。今天自己只是离开了一会,与暝了解了一下迹部集团现在的状况,回来就看到对方倒在地板上的情景。手冢有些不愿回想当时的情景,一瞬间的绝望感。那么强烈而刻苦。   抱着对方,手冢决心不能再这样放任对方了。外面情况那么糟糕,景吾这样的状况,出去只会会更加不稳定。看来必须要和对方谈一谈了。手冢深深的思考着该如何与对方谈论这件事情,又不伤害对方。陷入沉思的手冢并没有发觉怀中人的睫毛微颤似要醒来。   景吾醒来以后,发现身体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疼痛。微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在手冢怀中,而对方正在帮自己按摩身体。其实景吾大概猜到了,为什么每晚入睡前全身像要重组似的,第二天醒来却不那么严重。只是第一次是清醒的状态。手冢似乎在思考什么,眼神没有聚焦,按摩的动作也是下意识地进行。可是这一刻的手冢却让景吾产生一丝别样的情绪。脸有些发烫,心不受控制起来。如此专注,如此温柔,自己何德何能能够获得这个人全心全意的感情。   手冢是在嘴唇传来一片温热中回神的。当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一向不动如山的手冢也红了耳朵。景吾在亲吻自己,轻轻的仿若对待珍宝似的小心翼翼。   虽然只是单纯的覆盖嘴唇,却是比任何事情都来得美妙。手冢不想破坏此刻的美好,因而没有任何动作。待到察觉对方要离开时,手冢加强了这个吻。打开对方的嘴,将自己的深情连同担忧一起传递给对方。热烈却不粗暴,强势又不乏温柔。   景吾仰着头地承受着来自手冢的一切,这一刻他突然不再焦急。虽然,一向强势的自己不习惯依赖他人,但是,如果这个人是手冢的话,自己似乎并不是那么接受不了。只要是他。   ? ☆、武训之对战困境 ?  “冰山君,看你面带桃花,莫非得手了?”来自惠子的调侃似开场白。   “……”手冢的一贯漠视。   “……”景吾想到自从那次主动以后,手冢的早安吻和晚安吻就不自觉的红了耳朵。   “不会吧,冰山君,你真的收复傲娇女王了?天,让我消化消化。”惠子不仅没有一点惊奇的表情,反而是满满的好奇。   “对战。”手冢提醒道。   “这个不急,快告诉我详情啊,冰山君。”   “……伊藤惠子,我今天不会再输给你了。”景吾发出挑战。   “小景景,别打扰我。还是你想亲自告诉我过程~”惠子暧昧地笑到。   “你真想知道?”景吾一脸鄙视。   “当然,当然。”   “告诉你就和我比过?”景吾认真问道。   “一定,一定。”   “我们就是…”景吾停了停。   “就是什么,快说呀。”惠子一副急死了的表情。   景吾吭哧了半天也无法说出来,手冢看见对方羞红的模样,心绪跳动。直接上前轻吻了对方,虽然是蜻蜓点水式,但也让景吾满脸通红。   手冢的表情告诉惠子,这就是目前的全部。惠子一副深受打击的模样。居然只有亲吻,还是如此单纯的。   “对战。”手冢不给惠子时间,直接出招。惠子身形看似没动,却躲开了手冢的攻击。   “好快。”景吾惊叹道。即使看见多次,依然无法看清惠子的动作。   “不是我说你,小景景你怎么越来越像弱受,亲个吻居然还害羞?说好的女王范呢…还我最萌CP!!”惠子一副咆哮状。   景吾懒得理惠子。不做争辩,只是走上前,轻搂手冢,将头搁在对方肩上,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地闭上眼。手冢回抱住对方,接受来自景吾的承诺与信任。   惠子觉得眼前有无数粉红泡泡,虽然景吾没有做什么亲密的动作,却让人感受到了浓厚的情谊。原来,面对感情,我们的傲娇女王是如此的深沉和厚重。比起肢体的碰撞,身心的交予更加让人感到悸动。   片刻后,景吾和手冢恢复如常。惠子心满意足地开始讲解到,“对战时最讲究的就是如何能既轻易的避开对方的攻击,又能精准的击中对方的弱点。快速地避开对方的攻击,通过第一阶段的训练,你们已基本掌握。但身体的灵敏度还要继续提高。现在我就通过实战,告诉你们如何快速找到对方的弱点,并精准的攻击。冰山君你先来攻击我。”   惠子话音刚落,手冢就从正面攻来。惠子侧身避开的同时右手轻点手冢左手手腕,手冢感到一阵酥麻。还未反应过来,惠子已欺身上前,扣住手冢右手手腕,置于手冢胸前某处,轻轻一点,手冢向后退去,勉强才站稳。   “现在明白攻击哪里,即使不用力量,也可以轻易制住对方了吧。”惠子笑道。   手冢若有所思,“是否来源于中国古术?”   “不愧是冰山君,博学多识。确实来自中国古术的点穴。你们知道人体的学位是很神奇的,不仅能够医治伤痛,还能对敌致命。所以接下来,你们就是要熟悉人体的各个弱点部位及相关穴位。”说着惠子指向身后的人体机器模型,“这里有两台机器,上面有标示你们需要熟记的,你们今天的训练就是记住这些部位及穴位的位置。并且与这台机器对练。它会根据设定,主攻你们身上的3个弱点区,直到你们将它身上的所有标记都击打到才会停止本轮运转。现在它的的速度为1,最快为10,期待你们的表现哦。我当年可是只花了1天就攻破10哦。”   “这算什么,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大爷的厉害。”景吾说着就上前,开始专心的对战。机器人毕竟是机器人,破绽太多,景吾直到8都应付得游刃有余,虽然9的时候有些吃力,好歹还是通过了。可是当速度为10时,景吾陷入停滞。   手冢那边也是在这最后一关停了下来。   怎么会这样。自己明明攻击的是那里,为什么在击中的那一刹那被转移了。自己的路径及习惯被存储了吗。所以机器人能精确的分析出自己的进攻路线,才能在最后关头避开。那么从现在开始,对面站在的不再是机器人,而是之前9关攻击的自己,如何才能突破自己?   手冢和景吾同时陷入思考。   惠子看着两人有些狼狈的躲闪,笑了笑。当年的自己也是在这最后一关难住了,如何打破已成习惯的攻击路线。如何突破原本的自己。冰山君和小景景,让我看看你们的极限在哪里吧。   ? ☆、我们回家 ?  “到今天为止,你们训练就结束了。不过武术是没有境界的,希望你们能够持之以恒。期待我们的再次相遇。”舞朗笑道。   手冢和景吾郑重地向舞朗行了一个谢师礼。   “小景景不错哦,居然比冰山君先突破自我。”惠子笑了笑。   “感谢您这3个月对我的教导。”景吾没有如以往那般,而是十分郑重的回了惠子一个礼。   “……”头一次让惠子不知所措。   3个月了。不知不觉已经同景吾在这里度过了3个月。这段时间,自己看着景吾一步一步的成长和蜕变。卸下了张扬和自我,变得更加敏锐和沉稳。或许外面的世界还有很多的荆棘,但我必同其携手共对。手冢目光坚定地注视着景吾。   景吾察觉到手冢的思绪,牵起对方的手,告别惠子和舞朗就离开了温泉旅馆。   3个月未见东京的喧哗,现在回来景吾居然觉得自己有些不适应。虽然从手冢那里大概了解了迹部集团现在的状况,但是景吾却万万没有想到,竟然糟糕到这般田地。   看着管家站在门口同安保争吵,安保似乎要对管家动手,景吾同手冢立刻上前制止。   3个月不见,管家苍老了许多。看见景吾回来了,一向谨慎内敛的管家十分的激动,“少爷,你终于回来了。”   “怎么回事?”景吾皱眉道。别墅的安保全部换人了。   “唉…自从一个月前与您失去联系后,夫人也在20天前失踪了。紧接着,检察署来人封了别墅。后来夏実少爷接收了别墅,将一众仆人全部更换了。我一直在这里等您。”管家如实汇报了目前所知的全部情况。   “权叔,母亲失踪前有没有什么交代?”   “夫人失踪得非常突然。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留下任何东西。”管家答道,顿了顿,又仔细想了想说道,“不过,我记得老爷失踪后,有一次我去后花园请夫人的时候,夫人当时对花园喃喃道,‘终于来了,不枉我等了这么多年,对不起。’后来夫人就经常一个人呆在花园里,那时我以为夫人是伤心过度。”   “权叔,感谢您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迹部家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可能没办法照顾到您这边,希望您能返回京都老家。等事情结束后,我会亲自去接您。”景吾鞠躬到。   “少爷,您一个人,我不放心。”权叔有些焦急。   “初次见面,我是手冢国光,请多关照。”手冢郑重一鞠躬,然后牵起景吾的手,“请您放心,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守护景吾的。”   权叔看到景吾少爷虽然有些别扭,但是那份信任和认同却是那么清晰。权叔从小看着景吾长大,对于自家少爷非常了解,少爷恐怕是动了真感情。只是两个男人,况且是如此稚嫩的年龄,是否能够承受得起这份沉重的感情,权叔有些担心。权衡过后,权叔接受了景吾的建议,他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帮不上忙,回到老家还可以请那个人出马,说不定迹部家就有救了。可是,那个人对于整个迹部家是个秘密,是连圣杰老爷都只是知道其存在,但是却完全不了解。本来担心自己此番是否合适,可是看见景吾少爷眼里的真诚和决心,权叔觉得是时候回去见见那个人。只是目前不便让少爷知道,主人当年吩咐的时间还不到。   送走管家后,景吾有些头疼了。自己的财产全部被冻结了,别墅及住宅也都易主的易主,查封的查封了,自己除了手上迹部财团的股份,是真正的身无分文,无家可归了。   “景吾。”手冢轻唤道。   “恩…”景吾正在思考住处问题。   “我们回家,好吗。”深情的注视,温情的低语仿若魔咒般吸住景吾。   见对方没有回答,手冢上前轻吻对方,在耳边说道,“我们回家。”   “恩…”景吾听见自己低低地回答。   ? ☆、决心 ?  一栋民宅的侧边有两个年轻男子正在僵持着。身穿白色休闲套装的男子似乎十分烦恼,身着水蓝色运动装的男子正在努力劝慰。   “景吾,相信我好吗。”手冢耐心地说。   景吾看着手冢的无奈,有些动摇,可是这一刻他却没有勇气踏进哪里。那里是国光的家,自己和国光的选择即使是在这个宽容的时代,也是比较艰难的。更何况现在的自己还会给他们带去无尽的麻烦。   看见一向张扬自信的景吾如此犹疑,手冢是既欣喜又是心疼。他不是不明白对方顾虑,只是既然选择了他,这些问题就必须面对。早在自己做出选择的时候,就已然告知家人了,自己从不会隐瞒家人。   “景吾,相信你我的选择,我们共同面对,好吗。”如此真诚。   “手冢,我…”景吾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长久的沉默后,景吾终于抬起头,可是身旁已经没有手冢的身影了。那一刻,他慌了。   手冢看见景吾呆呆地站在原地,表情茫然。立刻从巷子对面返回。将一瓶温热的咖啡贴在景吾脸上,手冢笑了笑。   景吾顺着温度看见了手冢,那人站在阳光中,耀眼且温暖。在他身后不远处有台自动售卖机,两个小孩子似乎正在为一瓶饮料争执。   景吾没有接过咖啡,只是认真地注视着手冢。从他的眼中看到了那般怯弱的自己。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爱便是爱了,逃避从来都不是自己的解决之道。既已有了选择,为什么下不了决心。是爱得不够吗。不,不是的。刚刚那一刻未见对方身影时,自己完全无法动弹,好似世界在那一刻停止了转动。大脑一片空白,无法反应,无法想象。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早已离不开对方。他竟已如斯重要了。   “景吾,喝点东西。别太累。”手冢打开咖啡,再次递到景吾面前。   “我饿了。我们去买些食材吧。”景吾牵起手冢的手,面对阳光,微笑道。   手冢从来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能够吃到景吾做的料理。或者说,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景吾竟然会做料理,而且相当不错。   景吾看到手冢一家惊异的眼神,有些好笑,内心的最后一点紧张都消失殆尽了。谁规定大少爷不能够会料理的,况且只是烤牛肉和约克郡布丁。虽然当年学习料理的机会很偶然,要是做那个,岂不是吓死他们。景吾有些坏心思的想到。真是太小看本大爷了,自己可是无所不能的呢。   “小景,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手冢妈妈手冢彩菜笑问道。   景吾点了点头,他知道真正的面对,来了。刚才进门时,国光的家人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现,除了当自己说要一个人亲自下厨时。后面也没有任何其他的行为,现在,这一刻终于来了。   手冢妈妈还未开口,手冢爸爸手冢国晴对着景吾郑重地问道,“你是认真的?”   “是。”景吾认真答道。   “不后悔?”   “心之所向无怨无悔。”   “孩子爸爸,你太严肃了。我相信他们。”手冢妈妈说道,接着面对景吾,“小景,小光是个很认真很严肃的人,但是内心却很柔软,我希望您能够代替我继续守护他的真。”   景吾点了点头,“如果哪一天我离开了国光,只可能是因为他不需要我了。”手冢刚准备开口,景吾对着他摇了摇头,接着说道,“或者是我的存在于他是一种伤害,我迹部景吾一向对于自己选择决不轻易放弃,誓死守候。或许我此刻的承诺无法让你们确信,那就交给时间,它会证明我们的选择。”   “我不会离开景吾的,也不可能让他离开。”手冢坚定地说。   ? ☆、合作 ?  “啪啪啪……”掌声从门后传来。手冢国一推门而出。与他一同出现的还有之前在温泉旅馆告别的武术指导老师藤田舞朗。   “爷爷,好久不见,您这段时间好吗?”看到手冢国一,手冢的表情立刻严肃起来。   “爷爷好,初次见面,我是迹部景吾。”景吾向手冢国一见礼。紧接着二人一起向藤田舞朗见礼。   “对于我的出现,手冢君似乎不是很惊讶。”舞朗笑问。   “爷爷曾说过在警界有一后辈十分擅长武术,我想藤田师傅应该与此后辈有些渊源。”手冢的语气完全不似猜想。   “想必对于我此次的出现,手冢你也应该知道是为什么吧。”   手冢点了点头,“请说明条件。”   “手冢,你还真是不客气。不过也好,我只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让我见见源久暝。”舞朗的语气十分诚恳。   “这个我没法保证,需要暝愿意见你。”   “没关系,你只要告诉他,我想见他就可以了。”   手冢点了点。景吾站在旁边,看着手冢同舞朗商议条件,忽然感觉自己真的很幸福。对方在自己的事情上,变得那么细致。以前的手冢不会这么小心翼翼的试探,那份坦然依然存在,却多了一些慎重。   “小景,目前我所掌握的线索有限,但是全部指向一个人。我想你应该知道是谁。”舞朗的语气中带了点担心。   景吾点了点头。迹部洵。从小就十分疼爱自己的姑姑的丈夫,迹部集团的上门快婿。只是,现在的姑姑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姑姑吗。景吾有些难过,难道大家族就真的都无法摆脱这些争斗吗。   手冢看出景吾所想,右手紧握对方的手,无声地给予支持。   “我查到,今晚迹部洵会到‘暗夜’去见他的幕后支持者。这将是打破现在僵局的最好机会。我不方便出面,因而此次只能由你们两人自己前去。我安排的内应是会所的大门安保,他会将你们带到迹部洵隔壁的包间。包间内有这一次帮助你们的人。他的身份比较特殊,即使被发现了,有他在,也可以确保你们的安全。你们记住,这次只是去试探虚实,不可莽撞行事,一切以安全为主。”舞朗仔细叮嘱道。   手冢和景吾向舞朗点头保证。   “我想知道,手冢回国应该不是偶然吧。”景吾看着舞朗,语气虽轻,话语却沉重。   听到景吾的问话,舞朗面露苦笑。看来自己被小景记上一笔了。“一方面手冢回国,确实是因为他遇到了困境。另一方面,手冢如果继续呆在德国,会有麻烦,因此才请小白帮忙。”   “现在手冢还会有危险吗?”这是目前景吾最关心的,如果参与进来会让对方更危险,景吾宁愿…宁愿…   看出对方所想,手冢在景吾耳边轻声道,“我在,不是情话。是我对你的承诺。”   “小景,你大可以放心。手冢在德国会遇到的危险,早已有人替他解决了。你只要关注目前的事情就好。三天后,惠子会到东京,你们二人的安全暂时由惠子保护。”舞朗看到景吾同手冢,在听到惠子的名字时,不约而同的皱眉,就不禁莞尔。惠子的到来,武力上是绝对的保证,但,在某些方面,似乎就……   手冢听到惠子的名字,预感今后的生活会非常的热闹,不禁有些头疼。   景吾此刻的心情同手冢一样,不知怎么的,脑海里突然浮现两个字,脸不禁开始发红。   ? ☆、夜探之暗夜 ?  灯光昏暗的狭小空间,一对男子正相拥激吻。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麝香气味,混合着JAGUAR FOR MAN的味道,霏糜中带着男士的强硬征服。   莽撞推门进入的保镖们退出,到下一间房寻找他们的要找的人。   待门关上后,紫色衬衣的男子轻推黑色衬衣男子,示意他停止。黑衣男子停止了侵入性动作,却没有放开对方,而是将头靠在对方身上,似在平复心绪。紫衣男子动了动,随后身体变得僵硬。黑衣男子察觉后,就放开了对方,背靠墙壁,企图用墙壁的冰冷来浇灭体内的火焰。   “终于找到你们了。”保安甲推门而入,“快随我离开,接你们的车停在后门。”   两人点头,随保安甲离开。大堂内十分骚动,似乎在集体捉拿某人,保安带两人从员工通道直达后门,在转角处停着一辆黑色商务车。   两人直到上车才松了一口气。   “欢迎你们安全归来。”惠子从驾驶座上眨眼对两人笑道。   没错,车上两人就是景吾和手冢。看到惠子后,两人刚放下心又皱起眉。   “看你们衣衫不整的,刚刚一定发生了什么吧。”惠子眨眼暧昧笑道。   景吾看了看手冢,将头转向窗外。手冢沉默不语地注视着对方,想到自己方才的冲动有些懊恼,却不后悔。自己是个正常的男人,在那种情况下,被刺激得出现那种反应实属正常,况且药效未过,看来等下自己得去冷静冷静了。   惠子见两人之间的气氛奇怪,便没在过问。除了手机偶尔“叮”的一声,车厢内静得让惠子觉得这段路太长。   景吾看着窗外的霓虹,恍惚间仿佛回到了那件狭小的休息室。他不是没有察觉手冢的不对劲,只是他现在思绪混乱。今天晚上得到的信息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没想到姨夫居然同黑道有来往,那么继续追查这件事情,会不会给手冢整个家族带来危险。如果……景吾不想继续思考,只得闭上双眼,看来是时候联系桦地和本家了。   看着对方闭上双眼,手冢揉了揉眉心。回想事情经过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入夜时分,对于很多人来说是劳累了一天的休养。但对某些人来说,是秘密行事的最好遮掩。   在舞朗的安排下,手冢同景吾顺利进入“暗夜”,包间内没有舞朗所说的那个帮助他们的人。23点,迹部洵虽然出现了,可是却没有在包间,而是独自一人在大厅的角落喝酒,那个神秘人也没有出现。鉴于此,手冢和景吾也出了包间,来到大厅。   当周围的人都开始沸腾,集体喊道“Magic Night”时,大堂的灯光骤然黑下去,只余舞台上的那柱光芒。一位身着黑色背心的面具男出现在舞台上。   直到后来手冢才知道,原来每个月13号晚12点,“暗夜”都会有一个Magic Night。每当这个时候,“暗夜”的黑暗帝王就会上台表演,他会在众多人中选出一位与他共度良宵,并且赠送“暗夜”黑金会员卡。暂且不论这位帝王如何集性感魅惑于一体,单单就是这黑金卡就足够让众人疯狂了。要知道,即使是有权有势也不一定能够成为普通会员,更何况是这黑金会员。“暗夜”不仅仅是娱乐场所,在这里,只要你想,并且“暗夜”愿意给你,什么都可以拥有。这里是法律的灰色地带,人性的白色光区。在这里,无需束缚自己,撕掉层层外壳,还原最为真实原野的你。这就是“暗夜”的魅力所在。没有人知道它的幕后老板是谁,仿佛是在一夜间突然出现。曾经有人试图找它的麻烦,最后这些人全都成为他的忠实会员。   而当黑暗帝王环视全场,最后竟然将光束打向了手冢。在灯光来回间,景吾发现有黑衣人接近迹部洵。就在灯光照向手冢的那一瞬间,原本紧挨着的两人散开了。灯光中,手冢看着景吾离自己越来越远,自己因为保安的阻拦,无法追上前去。而舞台上的男子却迎着灯光走向自己。   那一刻,一向坚定的人竟然没由来的慌乱起来,脑中只剩下一个声音,景吾,别走……   ? ☆、夜探之混乱 ?  “人都看不上你,你干嘛缠着别人不放。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肯定长得很丑。”少年话语一出,本来喧闹的大厅瞬间雅雀无声。   手冢此时只有一个想法,要是自己可以瞬间移动就好了。眼前的少年只到自己肩部,面容精致,双眼清澈,神情傲然,但是身上却体现着两种不同的气质,一面睥睨他人,一面纯净执拗。自己本不想事情闹大,预备快速解决,好去到景吾身边,可是经少年这么一闹,自己想要脱身就不太容易了。手冢不可抑制的皱了皱眉。   而身着黑衣的面具男子闻言后,低头看了看口出狂言的少年。对视间,少年身体微微颤抖起来。外人以为那是被黑暗帝王气势所慑,只有少年自己知道,他这是兴奋。眼前这个男子霸气凛然,目光倨傲,看向你时有种居高临下之感,仿若真正的王者。而刚刚那一瞬间他所释放的威压,少年可以肯定,对方一定是个武术高手。   手冢实在无心再留,景吾正在迹部洵附近监听,而自己却不敢贸然过去。正思索间,听到黑暗帝王充满磁性的狂妄笑声。   “小家伙,你是吃醋。”肯定的陈述句。   少年闻言后,挑了挑眉,正准备发作,却发现对方根本没有理睬他的意思,只是注视着手冢。   手冢觉得真是头疼,他不明白对方盯上自己的理由。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自己都不是个知情懂趣的,难道是因为自己告诉对方已有恋人了,反而引起对方的征服欲?不,这样的一个男子,不会被任何人事所牵引,更不会将这种事放在眼里,他的行为更像是在逗自己。手冢想通这一点后,就决定静观其变。景吾那边似乎发现了什么,即使隔着距离,手冢也感觉到了对方的震惊和恍惚。   “你面前有七杯got séduire,只要喝了它,你就自由了。”黑暗帝王说完后,众人皆是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   手冢明白对方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不过几杯酒而已。立刻上前端起一杯,正准备喝的时候,从旁边伸出一只手,快而准的夺去了酒杯一饮而尽。接着在众人还未反应前,少年又将剩下的六杯喝完。然后挑衅地看着对方。却发现黑暗帝王似乎心不在焉,只是看着他的方向,但却没有聚焦。   保镖见此情况,大喝一声,“还从来没有人敢在‘暗夜’撒野,小子,你活得……”‘不赖烦了’四个字,保镖还未出口就被少年击倒在地。速度很快,手冢连对方的动作都没有看清。   周围安保和保镖见状,预备集体围攻少年。   “再给我七杯,之前那七杯算我请他喝的。”手冢看着黑暗帝王说道。   对方似是刚刚回神,点了点头。服务员送上新的七杯,手冢正准备饮下,少年好像存心想要惹怒黑暗帝王,又出手抢夺。可惜手冢早有准备,先他一步喝了下去。少年见此招不成,直接将剩下的六杯击碎在地。保镖们欲上前教训,黑暗帝王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不用。然后人群自动散开,给两人留出位置。   正在烦恼间,突然耳边传来一句,“迹部有危险。”回头时,身边已不见传话人。手冢不知道这是不是舞朗说的那个神秘人,见迹部洵要离开,立刻决定不再纠缠,放倒面前阻拦自己的安保后,疾步走向景吾。巧合的是此时灯光突然全息,红灯报警响起,花洒出水,人群瞬间变得躁动起来。像是有人故意制造混乱,以便脱身。   手冢和景吾也欲趁此良机离开。这时,厅内广播传来了丝丝□□声,人群中有人吹起口哨,尖叫。接着黑暗帝王低沉的嗓音传来,“‘暗夜’大门已锁,各位呆在原地,真正的黑暗时刻即将开始。”随着话音落下的是人们的不安,好像大家早已习惯了‘暗夜’的特别,只要黑暗帝王说是游戏,大家便相信这是游戏时刻。人们一扫之前的惶恐,立刻沸腾起来。   手冢知道,对方是想要抓住混乱制造者,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立刻离开。只是大门已锁,只能等之前的那位安保来了。在此之前,必须找一个相对不会被打扰的位置。手冢记得,之前进来的时候,安保有介绍,大厅左侧拐角尽头有几个小房间,是给人们应急用的。刚刚在大厅的时候,已经有几对过去了,想来去哪里应该不会被打扰。   正当他们进入左侧走廊时,大厅却突然恢复光亮,身后传来呵斥声,“站住!”   ? ☆、本心 ?  “这几天我们就住在这里。”惠子指着车外的两层小洋房说道。   手冢和景吾点了点头,下了车。两人一路无话,直接进了房子。惠子看着他们想到之前看到的邮件,真是佩服她这个小叔叔了。居然比她还要恶趣味,这下冰山君有得受了。不过同情心抵挡不住兴奋好奇心,想到等会肯定会很精彩,惠子就止不住地笑了起来。将车停好后,立刻迫不及待地去近距离观战了。   惠子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走后,一个黑影从车厢后钻了出来。   手冢和景吾进入别墅后,就各自回房了。惠子没看成好戏,一边垂头丧气的回房间,一边吐槽他哥,干嘛要有三间房。   景吾进门后,拿出另一部卫星电话,联系了本家。得知管家现在很好,景吾也就放心了。   随后拨通了桦地的电话,他一如既往的少言,但是末端竟然对自己说道,“迹部是最棒的。”景吾笑了笑,是啊,本少爷是最棒的。不就是一些困境吗,怎么能让它们影响我华丽的人生。随即想到国光,有些事情,是不能逃避的,况且,我迹部景吾的字典里从来也没有这两个字。景吾的目光开始坚定起来。   一阵沉默后,景吾真诚地说道,“谢谢你,崇弘。”   电话那头的人,因为听到这句话,呆愣了半响,一向面瘫的脸上通红一片。一旁的桦地姐姐十分着急,直接拿过电话说道,“小景,崇弘这孩子不太会表达,这几天我们都快急疯了。你去了哪里,一走就是三个多月,怎么也联系不上。家里的事情不要着急,我已经让亚夫回来帮忙调查了。你要是不介意就搬来我们家吧,正好这几天,我也在家。”即使隔着手机,景吾也能感觉到桦地一家对自己的关心。   “我要纠正两点。首先,桦地很擅长表达,因为他说的正是我想听的。其二,我是这么脆弱的人吗。放心,我都解决好了,过去住就不用了。但是还是谢谢你。”停顿片刻后,一声“姐姐。”喊出。景吾的语气前面是狂妄,后面是诚恳。   迹部景吾就应该有迹部景吾的样子,哪怕自己再忧虑,也不可以松懈。突然想到那家伙的口头禅,‘不要大意地上吧’,还真符合自己现在的处境。然后就笑了起来,一别多时来的沉闷。   桦地和姐姐听到景吾的笑声就知道他没事,只要没事就好。   电话挂断后,景吾决定去找手冢,这一刻,真的,想见他。   相比景吾那边的温馨和坚决,手冢这边是一个字,‘燥’,身与心。   早就知道那杯酒不简单,只是没想到只有一杯居然就如此厉害,再加上音响中的□□声,房间内的麝香,无处不在的刺激啊。   手冢揉了揉眉心,认命地开始脱外衣。   “噔噔噔……”手机铃音响起,屏幕上显示为陌生号码,来自德国。手冢等了等才接起电话,“你好。”淡漠的语气,既没有自报家门也没有询问对方。   “手冢国光,如果你不想你最重要的人有事,就到德国来。”陌生的声音,威胁的语气。而手冢的反应是直接挂掉,接着脱衣服。   电话开始不停地响,手冢丝毫没有要接的意思,仍旧有条不紊继续扒光自己。   最后手机不响了,只是发了一条邮件,“小光,你也太无趣了!”邮件里满屏的抓狂表情。接着第二条传来,“我被人跟踪了,回国后再联系。”接着电话再次响起,这次手冢接了。因为他了解暝,若是不接,今天休想休息。   “谁的人。”手冢接起电话后,问道,语气有些急躁。   “小光,你的声音不对啊。”暝站在商业楼前说道,接着像是明白了什么,调侃道:“我不会打扰你的好事了吧。”   “看来你没事……”   “别,正紧事。我这边有三拨人跟踪,回国会晚一些。小光,当年我放在你那里的东西,你取出来后,到东京警署,交给黒木警官。尽快,不然你会有危险。”暝的语气十分认真。   “好。”   交代完毕,暝还是忍不住调笑道,“小光不要太闷骚啊。”   手冢毫不犹豫地挂断电话,那头的暝笑得前仰后翻。接着身影一闪,消失在热闹的商业区。跟踪的黑衣人,全都懊恼不已。   走到手冢房门口,景吾正准备敲门,却发现房门一推就开了。而房间内站着两个人。一位少年和浑身□□的手冢。   ? ☆、白色火焰 ?  “小景景,你站在门口干嘛?”惠子不解地说,随后往门里一看,“冰山君,你居然当着女王的面爬墙,太有胆量了。”末了还不忘加上一句,“身材不错哟~~”   “喂喂喂,别误会。我只是来躲变态的。”少年急忙解释道。他好不容甩掉变态大叔的纠缠,正好发现一辆车停在那里,趁着少女和黑衣人交谈的时间躲到后车厢,不曾想到,车居然停在半山腰。本少才回日本好不好,哪里知道这是哪啊。只好偷溜进来住一晚,谁让这个房间不开灯的,害得自己以为没人。少年的表情有些委屈。   “你们交过手了。”景吾平淡的说道。   “惠子,剩下的交给你了。”手冢披上浴巾,看了看少年和惠子,冷气全开。少年立刻识相地和惠子出去。见景吾站在门口,既不进来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手冢有些无奈,“先回房休息,等会告诉你。”   不过让手冢惊讶的是,景吾竟然在关门的一瞬间进来,还将房门反锁了。   看见手冢有些呆愣的表情,景吾笑了起来。那笑容无疑是最好的催情良药,手冢觉得某个部位热得自己无法忍受。立刻进入浴室,打开冷水冲刷全身。   冷静,冷静。手冢国光,你最骄傲的自控力,可不能在这里丧失。   也不知道景吾是否无意之举,居然拿出手机播发之前在‘暗夜’听见的呻/吟声。再配上他低低的如同呢喃般的声音,无限的诱惑。   至于景吾说道的“国光,这个声音应该是夏実。之前我一直想不通,迹部洵是怎么和黑帮势力搭上的,看来表弟可以给我一个很好的回答”的话语,手冢的脑海中只有那声‘国光’在回响。   半响,景吾没有听到浴室内的人给出任何回应,除了水声再其他。   直直地看着玻璃门,即使只是模糊的影子,景吾也知道,那个人是在强忍。一直都是如此忍耐。虽然知道,对方是顾忌自己,但这一刻却十分心疼。之前在那个狭小房间里,自己因为不小心碰到对方那里后,身体本能的僵硬和挣扎,他察觉后就立刻放开了自己,并且一路上尽量避免和自己的身体接触。什么时候,我们的相处需要这么小心翼翼了。   景吾打开了浴室的门,房间内没有一丝热气,那个一直坚毅的人站在冷水中失神。   景吾脱掉外衣,将水温调节后,向对方走去。   “出去……景吾……”一开口方才知声音有些黯哑,等到唤对方名字的时候,语气已带出些恳求。手冢国光觉得自己体内有一头野兽,只想要行使最原始的行为,撕裂,冲撞,方能满足无边的欲/望。可是早已铭刻在心的情,阻止着自己,不能伤害他。   景吾没有理会,径直走过去,抱住对方,附在手冢耳旁轻声说道,“在我面前,你无需忍耐。”   等景吾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手冢按在浴室墙上攻略城池了。对方像要将他拆腹下肚似的地狠厉。原来卸掉了冰冷,褪去了隐忍,放掉了原则后的手冢是这么的热烈。如同白色的火焰,外表看起来寒冷,接近才知是焚烧一切的热度,不过这份热烈却是对自己的渴求。   “嗯……”景吾没想过,自己也能发出这样的声音。随后不甘心的在手冢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回应他的是更为激烈的侵略。   “景吾……景吾……”对方一直在自己耳边唤道,“我爱你”,最后他如是说道。   “恩…啊…我…知道。”景吾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凭着坚强的意志说道,“lch liebe dich……”   夜色正好,春意无限,情谊绵延。   ? ☆、易秀明 ?  “你这是听墙角?”少年一脸无语地看着几乎将耳朵贴在门上的惠子。   “小孩子一边去,别打扰姐听直播。”惠子一副不赖烦的样子。   少年听到后,气得直跳起来,“你说谁小孩子呢,本少今年19了。我是成年人!!!”   “啊!!!!伊藤未名,你个腹黑诱受,浴室装什么隔音板。还我现场版。”惠子一边抱怨,一边踹了门一脚以泄愤。   一旁的少年目瞪口呆,好可怕的姐姐。突然觉得自己家姐姐怎么那么温柔贤惠呢。   “小鬼,跟姐来。”惠子朝少年招了招手。之后不管少年抓狂的表情,转身下楼了。   “唉……”惠子坐在沙发上叹气。并且发誓,下次一定要听现场版。   少年看到无比怨念的惠子,自动坐到离她最远的沙发边上。   “那个,我能不能暂住在这……”少年地看着惠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可怜兮兮。师傅曾经说过,对付女人最好的方法就是博取同情,利用自己正太的长相激发女人的保护欲。虽然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正太,明明很男人的。不过,事到如今只能希望师傅说的是对的了。   惠子扫了少年一眼,“为什么。”   “在‘暗夜’的时候那个面瘫脸得罪了变态大叔,我也正好得罪了他。他应该不会那么简单放过你们,正好的我的身手不错,免费保镖,只要管吃住就行。对了,我叫易秀明。”   “哦。会做饭么?”惠子问道。   “哈??”秀明以为自己听错了。惠子白了他一眼。立刻点了点头,小声说道,“中国菜行不行。”   “二楼楼梯左手边第一个,你的。姐去睡美容觉了。”惠子边打哈欠边上楼。留下不知所云的秀明一人在客厅。   回到房间后的惠子,看着手机上的邮件笑了出来,骚年,你就是姐姐我下一个现场版目标。相信叔叔不会让自己失望的。哦呵呵~~~惠子心满意足的睡去。   景吾看着沉睡中难得有些孩子气的手冢,微微笑了笑。不知梦到了什么,对方眉头紧皱,双手将自己紧紧圈住。景吾伸出手,细细的描绘对方的轮廓,抚平他的皱眉。明明很累,却不想睡,以往每次都是对方守护自己,这次换自己来安抚对方的身心。   “叮。”手机响了,邮件显示为惠子发送。   “冰山君,早餐好了哦~~要是起不来,我不介意送餐上门哦。”   “不用。”手机急快回复过去。转头看见景吾已经醒了。   “早。”微微的笑容,如同冰雪消融后的温暖,耀眼夺目。景吾仿佛被蛊惑般靠近对方,最后落在眉间。不带□□,近乎虔诚。   “明儿,咱们的厨师。”见两位终于下楼,惠子说道。   秀明瞥了惠子一眼,但还是正色地介绍自己,“我是易秀明,请多指教。”   景吾看了看餐桌前的少年,皱了皱眉道:“你那是什么品位。”   秀明狠狠地瞪了惠子一眼,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也知道,一个大男孩穿粉红色的kiki猫很怪。   手冢体贴的拉开椅子,将烤好的面包和牛奶放到景吾面前。两人相视一笑,秀明顿时觉得满世界的粉红泡泡。原来日本这么开放啊,想到自己在那个传统国度里的好友,在那里他们禁断恋是不被祝福的,最后惨淡收场。曾一度不明白只有无边的痛苦和绝望的爱情,是如何让那两人坚持。但此刻终于能够理解好友当初所说。   爱情是两个人的世界,只要有他,即使天坍地陷依然无怨无悔的。   秀明也不由得开始有些向往了,这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 ☆、计划 ?  秀明觉得自己是不是太乌鸦嘴,说自己可以当保镖,自己还真的当了保镖。虽然自己的身手很不错,但是面对一群只会开枪,还带一个被下药了的,怎么看都只能跑路吧。   “迹部,你呆在这,我去引开他们。”秀明说完就故意伤了追击中的一人后,向相反的地方跑去。   景吾靠着墙壁,发信息给桦地。脑中不停回忆这几天的发生的一切。之前得知暝失踪后,手冢决定按照暝的要求将钥匙取出来交给黒木警官。虽然不知道,暝放在手冢这里的是什么,但是肯定有多方觊觎,不然也不会钥匙和东西分开收藏。鉴于此,自己和手冢定下计划,钥匙由惠子拿着,两人先去警局一探虚实。出行的那一天,惠子同他们分开,由秀明开车带他们出去,在餐厅吃饭时,秀明伺机捣乱。而他们趁机变装离开。可是结果却……对方到底是如何得知他们的计划,才能提前安排好一切的,害得他们差点被一网打尽。景吾闭上眼,开始细细地思考各中环节。   “惠子,钥匙就拜托你了。”手冢严肃地说道。   惠子点了点头,随后离开。临走前对景吾挑眉暧昧一笑。景吾有种扶额的冲动,将钥匙交给那个不靠谱的女人,自己和手冢是不是昏头了。   手冢捏了捏景吾的手,带着他走了出去。秀明负责开车,按计划去东京最繁华的餐厅吃饭。   关于秀明的来历,惠子已经告诉他们了。真名是泷泽秀明,他的身份很微妙。据惠子的情报,大雾组的当家,泷泽刚似乎不希望其子继承他的道路,因而泷泽秀明从小就养在他外祖父身边。反而是其姐龙泽秀静一直在其父身边。而最近不知因为什么,秀明回到日本,却没有入住龙泽本家,反而是住在她姐姐的一处私宅。而那天晚上他又为什么前去‘暗夜’,还那么巧的跟了他们回家。几天相处下来,景吾和手冢都认为秀明像是个和家里闹别扭而离家出走的小孩,并且这个小孩还想要看看外面的世界。如果不是他的本来性格,那就是他十分善于伪装,心机深成到他们三人都没发现。但是对于此次的行动,景吾却没有向秀明透露太多。毕竟事关重大,对于秀明到此的目的还未清楚之前,他们不能够先亮出底牌,毕竟感觉这东西和信任无法匹配。   “小鬼,等会吃饭的时候你制造点动静,看看是谁这么有耐心,一直跟着我们。”景吾对着后视镜里的秀明说道。   秀明几乎每次一听到这个称呼都会忍不住磨牙,“知道了。”有气无力的回答。   其实景吾这几天一直这么喊秀明,之前每次秀明听到后都会蹦跶地反驳说,我比你大呢,我都快20了。不过每次都被景吾轻飘飘的一句,谁让你那么矮,还长一张娃娃年,看起来最多16。每次秀明都会摆出一副咬牙要揍人的样子,这时手冢就会静静地来一句,家务还未做完。然后秀明就偃旗息鼓啦,一边不服气的继续做家务,一边嘀咕,狗男男,欺负人。   手冢只是无奈的笑笑,谁让他家女王大人,喜欢逗他呢。而惠子每次都是一副不怀好意的暧昧笑容。   “就是这家?”秀明站在大厅里环顾四周。这家名为Narisawa餐厅,是由日本名厨成田攸掌舵,其料理素有“生之律动”的美称。在这里不仅能够吃到好吃的食物,甚至还能找到“生”的美妙感觉。这家餐厅装修极为简单抽象,随处的摆设咋一看不明白,但是每个人却能看到不同的东西来。而成田主厨似乎十分喜欢俊美的男子,餐厅内都是各色身穿紧身黑色西装的美男,力量中带着禁欲的味道。光是看着就让某些人蠢蠢欲动,不过奈何成田实在厉害,因而没有人赶在这里闹事。不过今天倒是要打破先例了。   看着瞬间被点燃的气氛,手冢觉得这些人怕是盼了很久。大厅被包围成了一个圈,秀明处在闹事的中心。随后警员走进来,将闹事的众人一块带走。   只是谁都没有注意,秀明并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同伴却在刚刚的浩大声势中不见了踪迹。   ? ☆、特别搜查科 ?  只要是东京人应该都知道“樱田门”。那里正是东京警察署总部所在,东京警视厅。其管辖区域有10个方面本部,102间警察署。所以当秀明因为小小的餐厅闹事却被带到这里的时候就知道事情似乎不是那么的妙了。   随同一起被带来的有四位男士。三位是食客,也是秀明找茬的对象,一位是餐厅的服务生。三位食客虽不及服务生的高大帅气,但好歹看起来文质彬彬。就衣着品味而言,应该是有一定身份和地位的。   “你们呆在这里。”年轻的警官顶了顶眼镜说道。然后转身出去了。走之前,秀明听到对方小声嘀咕,“怎么什么人都带到这。我们可是特别搜查科啊,白石,黒木,你们到底跑哪去了。哎,就剩我一人了。”   秀明直直地看着警官出门,方才环顾四周,打量着传说中的特别搜查科。或许别人不是很清楚,不过自己可是被恐怖的姐姐,强迫记住了很多对手资料。当时老姐曾一本正经告诉自己,今后在东京,警察方面最需要小心的就是这特别搜查科。一共5个人,神奇离职的全能警长源久瞑,神枪手白石,武术强手黒木,大脑储存器弘桥以及长袖善舞的老狐狸小雅。   可是这个被姐姐特别关注的地方,只是一栋三层楼灰色洋房。除了正门的玻璃门外,四面有三扇窗。这里是二楼,办公室内只有三张桌子,上面堆满了各类纸张。除了刚刚让他们在这里乖乖呆着的年轻警官外,再无一人。而且即使他就是那位记忆力超强的弘桥,也不过是个文职工作者,看不出他哪里有老姐所说的可怕。   而且就自己观察和脑子内的资料显示,这里可是最佳逃跑区。只要从第二扇窗落地,以自己的身手,10分钟就可以离开这里了。第二扇窗那里是一个拐角,也是警视厅监控死角区,但这并不是最大的优势,它被秀明看中的正真原因是,窗外10米的地方就是居民区,仅一墙之隔就可融入闹区。   这头秀明在默默盘算,那头手冢和景吾已经变装到了警视厅附近。   “瞑以前是特别搜查课的,因为他们负责的是特别案件,因而不在警视厅主楼。应该就是那栋。”手冢指着那栋不起眼的灰色洋房说道。   “这倒是个好逃跑的位置。”景吾看了一眼说道。   手冢听到景吾的话,不禁想起当年的那次通话。   “恭喜。”电话接通后,手冢淡淡地向对方道贺。   “小光,你这真是道喜?”暝有种扶额的冲动。   沉默半响后,“为什么,做了警察。”手冢那一成不变的语气中竟也带了淡淡的忧伤。   “你不是应该说,‘你很厉害啊,才一年就升任系长了’。小光不要不走寻常路。”接着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情,暝笑了笑,“这里的人都很有意思,有空来找我玩,记住是特别搜查科。”   手冢还未回话。就隐约听见电话那头有人焦急大喊“快拦住他,那里是死角,别让他跑了。”然后是衣料摩擦的声音,打斗的声音。大约一刻钟左右,之前喊话的警官气喘吁吁地说道,“谢谢。”“小黑干的漂亮。就说没人可以从我们眼皮底下逃跑,对吧,暝老大。”清润的嗓音笑着说道,语气里掩饰不住的骄傲得意。   手冢挂断电话后,发自内心地笑了笑,看来暝过得不错。   “特别搜查科目前就剩下四个人。两个是源久暝的警校好友,也是外勤人员,一个文职,一个是以前的老警官。你说,今天会是谁在?”景吾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慢慢地说道。转头发现对方似乎神游天外,用手肘轻撞对方。手冢回神后看了看景吾道,“弘桥。”   “我们去保释小鬼吧。”景吾眨了眨眼。   手冢不解地看了看对方,想要对方说明改变计划的原因。   “太安静了。”景吾挑了挑眉。现在是下午2点,但是警视厅却没有人进出,仿佛就像是早知他们要来,特意肃清闲人一样。   手冢显然也发现了,“回去,让爷爷来。”   景吾摇了摇头,“对方都准备完全了,我们不去,岂不是可惜了人家的苦心。”   一声急刹车响彻安静的午后,一辆红色跑车停在警视厅门口。身着白色休闲套装的人从车上下来。   “他竟然也来了,好戏真的要开场了。”景吾的眼中闪耀着跃跃欲试的斗志。   手冢有些无奈,看来这个圈套他们是必须钻了。不过好在,底牌还在手。   ? ☆、袭击 上 ?  “迹部夏実?谁让你来的。”青年的语气中充满了鄙视。   “杂碎就是杂碎。你以为我愿意来,还不是你那下等品的妈求我父亲……”夏実话未说完就被青年一个过肩摔摔倒在地。   “你……”夏実倒在地上,怒视对方。   青年踩着夏実的脸语气森冷的说道:“滚,别再让我见到你。要是再听到你这样说我的母亲,就不是这么简单了。”青年阴狠看着夏実,完全不似外表那样斯文。   “你等着,今天的事我一定让你千百倍还回来的。”夏実从地上起来,气匆匆的准备离开。可是当他转身却看见自己的表哥靠在门上,一副嫌恶的模样。   “智商这么低不是你的错,但是这么没有用,实在是丢了我们迹部家的脸。”   “迹、部、景、吾……”夏実咬牙喊道,“你嚣张什么,你以为你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迹部财团继承人吗,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了,还摆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真是令人恶心。”夏実看看景吾身边的手冢,“哼,你现在不过是个屈居他人身下的……”夏実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秀明一个手刀打晕了。手冢挑了挑眉,以示赞赏。   “你就是禾川利智?”景吾看着青年说道。   青年看了看景吾,没有回答,只是整了整衣着,转头对身边的同伴说道,“我之前已经联系过仁王律师了。”   景吾见他似乎十分反感迹部家的人,也就不勉强,转而对秀明说道,“小鬼,我们走吧。”   秀明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夏実。“自会有人处理。”手冢意有所指。   秀明意识到这么长时间也没有警官过来查看动静,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只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秀明耸了耸肩,反正跟自己无关,离开就离开呗。随后很自然的跟上景吾他们,也不问缘由,一起离开。只是当他们走到一楼大门的时候,却发现门已经锁上了。   “跟踪,圈禁,接下来是恐呵。真是一点都不新颖。”景吾靠在门上,静静地说,脸上看不出表情。手冢自动站到他身前,秀明站到景吾侧边。   “交出钥匙。”冰冷的声音传来,来人看起来不过二十二三,个子不是很高,一身黑衣邹巴巴地穿在身上。只是当他用一双鹰眼看着你时,有种被猎狩的感觉。秀明体内的好斗因子再次被激发,眼前的人很强。   景吾闻言只是笑了笑,手冢往景吾身边靠了靠,这个人很危险。   “小黑,别闹了。你吓到小朋友了。”吊儿郎当的语气中带点笑意。身穿明黄色西装的青年笑嘻嘻的走到景吾面前站定道:“手冢国光,迹部景吾。我想你们应该猜到我们的身份了。交出钥匙就让你们走,看在暝老大的面子上,我就不跟你们计较之前的事了。”   “可是我们要计较。”景吾说完就出手了。不过他的电击棒还未触碰到对方,对方早一步用枪指着他的头了。同时出击的还有秀明,只是一把飞刀擦着秀明的耳朵,没入身后的墙上。居然还有第三人在场,自己竟然都没有察觉,秀明自知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   “我最讨厌别人指着我。”景吾说着,伸手握住枪口将枪偏离自己的头,缓慢说道:“我们怎么知道,你们是。至于钥匙,谁会这么蠢带在身上,等着给人抢啊。”景吾白了对方一眼,传说中的特别搜查科都是脑残么。   “白脑残,黑木头。”手冢在喊出这两个称呼后,就没再说话。   而秀明在听到手冢的话后,都有种想要给他跪的冲动了。这可是高手中的高手啊,手冢这是不要命的节奏?终于见识到比自己还会挑衅的人了。   奇怪的是,白石在听到手冢的话后,却是将枪收了起来,表情也变得柔和。打了个响指,另外两个人也从暗处走了出来,特别搜查科全员看了看三个少年。   “小光弟弟,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是白石,这个面瘫是黒木,那边那个怪蜀黍是小雅,戴眼镜的小哥哥是弘桥。我们是特别四帅。”   白石说完,其他几人不约而同的皱眉扶额。   “小白,你还能更丢人点吗。”弘桥鄙视道,一副谁来收了这个妖孽的表情。   “既然是暝老大的弟弟,我们去茶水间聊吧。”老好人小雅建议到。   手冢在经过黒木面前时,轻轻地说道,“风雷125。”   待众人进入到茶水间,才发现惠子居然也在,只是是昏迷状态。   紧接着听到白石的一声大喊:“趴下!”   ? ☆、袭击 下 ?  即使经历过了伊藤家的武训,但是直面枪林弹雨,景吾和手冢还是第一次。在白石的那声大喊后,他们就立刻就地趴下了。耳边传来的风声鹤唳,让景吾清醒地思考起来。   刚刚他们双方都在试探。根据白石的话语,似乎有人冒充过国光,与他们接触过。这人是谁?还有,惠子怎么会在这里。是白石他们将她擒获,还是另有他人,钥匙还在不在惠子身上?景吾看着手冢无声地说道,分开行动,别墅集合。有舞朗镇守的别墅是目前最为安全的地方。   手冢摇了摇,这个时候分开,会很危险。   半响,枪声终于停了。“小黑,小雅,你们带小朋友们离开,这里交给我和弘桥。”   黒木点了点头,小雅抱起惠子,示意手冢他们跟上。   上车后,小雅提醒道,“系好安全带。”随后车子就以箭的速度开出街道。   一路上有十辆黑色轿车紧跟其后,但是在小雅高超的车技下,最后只剩两辆车。当熟悉的盘山公路映入眼帘的时候,事故也发生了。   进别墅区的大路被一堆树木拦住。车是开不进去了。   这时惠子也醒了过来,揉了揉后劲,“那个混蛋给姐下的黑手,我祝他当一辈子受。”   黒木看了看惠子,后者很没骨气的没出声了。这个面瘫好可怕啊,还是冰山君的面瘫比较可爱。   “哈哈哈……小姑娘你的诅咒怕是不能实现了。谁会攻一块木头。”小雅调侃道。   “……”惠子第一次无言以对。转头看见后排的手冢和景吾他们。瞬间觉得春暖花开,人间美好。不过随后有些内疚地低下头,“那个…钥匙丢了。”   “不是他们。”手冢肯定地说。   惠子点了点头,“我刚开始也以为是他,”惠子说着瞟了眼黒木,“可是我和他交手后发现不是他。那个人的武术没有这么厉害。”惠子才不会告诉手冢,她所谓的交手就是跟踪别人,结果就莫名其妙地被打晕了。这么丢人的过程就不用说出来了。   “来了。”黒木提醒道。   “我们分开走。”景吾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肯定。无奈下,手冢只得同意。   最后决定景吾、秀明和惠子一组,手冢、小雅和黒木一组。景吾等人从东面出发,进入后山丛林,经小路到达别墅。手冢他们就负责从南面入二期别墅开发区,诱导和阻击敌人。   回忆到这,景吾觉得大脑越来越混沌了。好想睡,眼睛最终不受控制的闭上了。   “小景。”不知过了多久,景吾在一声熟悉的叫唤中醒来。眼前是焦急的桦地姐姐。   “熏姐?”景吾看了看周围,没有其他人。   “崇弘和亚服去引开他们的人了。我已经给你注射了药物。你体内的神经麻痹剂药性已解。不过,你刚刚醒来,还需要一点时间恢复。”桦地姐姐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向景吾询问原因。只是从随身包中拿出水来,让景吾喝下。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   景吾闭上眼,回想当时分开之前,自己还叮嘱手冢,要是敢受伤试试看。结果却是自己中招了,要不是源久暝突然出现,自己现在应该就在敌人营地了。自己还是不够强。   “熏姐,帮我一个忙……”   ? ☆、来自NTO的追击 ?  一栋栋未建好的别墅区内,一名少年正在躲避一名黑衣人的追击。虽然少年动作娴熟,反击精准,但依然经不住对方的车轮战术,待到此时疲态尽显。终于,少年漏出一个破绽,追击人立刻瞄准。只是他永远停留在瞄准的状态。一把飞刀结束了他的生命,即使万般不愿,也只能闭上眼。   少年跪坐在地上,等着高手的靠近。等到对方走进方才惊讶的说道:“怎么是你?”   “小明儿,是不是对于我的英雄救美很感动。”今天男人穿的比较休闲,一身白色球服,仿佛刚刚从高尔夫球场走下来的从容。   “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说着男人抱起了少年。   “变态,放我下……”‘来’字被淹没在紧贴的嘴唇中。少年下意识地去咬对方,男人早有准备,突然松手,在对方的惊呼着,再次抱住对方,满意的看着少年气红的脸庞向前走。   “我说,叔叔,你不要这么欺负秀明啊。”站在两人前方的惠子显然已经看到刚刚的一切,出声调侃道。   秀明听到声音后,自暴自弃地将头埋在男人怀中。   片刻后,三人到达秘密休息地,手冢也在。看到秀明后,立刻询问发生了什么。秀明使劲浑身解数都挣脱不开男人的钳制,只能靠在对方怀中说明当时的情况。   在树林走了一段时间之后,惠子和秀明突然止步不前。惠子打手势告诉另外两人,有埋伏。示意秀明和景吾向前,由她来拦截。   景吾和秀明在惠子数到三的时候,突然向南跑了起来。果不其然,树林中走出了五位黑衣人。全部都持有冷兵器,气场较刚才的追击人完全不同,惠子笑了笑。“总算是出来几个可以陪姐玩的人了。老是拿枪乱扫,真是丢了伊藤家的脸。”   “迹部,等会我引开他们。”秀明一边跑,一边说道。   “小鬼,管好你自己吧。”景吾白了秀明一眼。虽然自己的武术上比不上他们,但还不至于到要别人处处被保护的地步。   “侧边。”两人同时出声。一左一右散开。一记针剂从两人间穿过直直地插在他们身后的树上。   “疯癫狂医?”秀明不可置信地看着从树后走出来的身穿白大褂的男人。   “小家伙,见识不错。”身着红衣的年轻男子靠着树上懒洋洋地说。   “迹部,你们的对手是有多恨你们。居然请动了,全球最大的雇佣兵团NTO出动。”秀明都有翻白眼的冲动了。撇开这两人身后的一众黑衣拿枪指着他们不说,光是这两位,他们今天就没可能全身而退。不过,秀明嘴角上扬,越是艰难越是好玩不是么。   “哟,小朋友看起来兴致勃勃,不过哥哥们可没空陪你玩。还有这位,本人最不忍心伤害美人了,你就自己过来吧,我的怀抱为你敞开。”红衣男子一副轻佻的模样,嘴边挂着痞痞地笑容戏虐道。   景吾挑了挑眉,压着火气,寻找对方的死角。红衣男子看似随意地靠着树,全身弱点尽显,实则不然。仅一个晃神,红衣男子竟然已到面前。   “小美人,不如你从了我,我就带你出去好不好。”红衣男子说着快速出手,止住了景吾的突袭,将景吾的双手锁在后背,左手拿掉景吾手上的短刀,啧啧道:“美人就不要舞刀弄枪了,很危险的哟。”说着就将短刀随意一扔,刀却射向秀明所在,好在秀明及时避开了。只是刀身全数没入树干中,可见其实力非同一般。   秀明不再顾忌,直接击向红衣男子。红衣男子早有所料,在出手的前一刻将景吾推给狂医。   狂医皱眉看着被推倒自己怀中的景吾,果断的拿出一记针剂注射到景吾体内。   不过片刻,秀明已落下风。而景吾在狂医的挟制下,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地。   “小狂,我们交货去吧。”红衣男子欢快的对狂医说道。   “就这么被你们把人带走了,我岂不是太丢脸了。”悦耳的嗓音带着淡淡的笑意传来。   秀明看到来人后,惊讶得瞪大眼,“源久暝?!”   ? ☆、幸福的味道 ?  景吾听到秀明惊呼后,也看向来人。第一感觉是确是个华丽的男人。   “小景?”暝看着景吾笑问道。   “是。”景吾看着暝道。这个暝意外地有些自来熟。   “神经麻痹剂。”暝拔下树上的针剂闻了闻,接着看着狂医说道,“不过几个孩子,放了吧。”   红衣男子看了看暝,又看了看狂医,放开了秀明暧昧道,“这是情况呢还是情况?”   狂医看了看暝,松开了景吾,“两不相欠。”冰冷的语气没有任何起伏,说完就转身离开了。红衣男子看了看逐渐走远的狂医,又看了看暝,最后决定追着同伴离开。   黑衣人见到两位离开,立刻有一名领头人物大喊道,“你们NTO就是这么完成任务的,收了钱居然不抓人。”   一把红色的飞刀划过刚刚那名男子的脖子,接着传来对方森冷的话语:“杂碎的口中不要出现NTO。”   领头人看着红衣男子连头都没有回,自己的脖子就被划开了,吓得跪坐在地上,刚刚那一刻,死亡离自己是那么的近。   “小景,你还能坚持多久?”暝问道。   “没事。”景吾的眼里满是傲气。   暝赞赏地点了点头,“泷泽家的小朋友,小景就麻烦你了。”暝说完瞟了眼对面的黑衣人,“今天就陪你们玩玩。”   “源久暝出现了?那你怎么还这么狼狈?”惠子问道。   秀明无力地摆摆手说道:“那伙人真是烦,他们似乎一定到抓到迹部,居然在后山那还有一批人埋伏。我引开了那批人,让迹部在基建那等他的朋友送解药剂。”   手冢听完后,立刻预备离开。   “冰山君,那黑木头不是让你在这里等他的吗?”惠子喊道。   “你在这。我去那。”不容置疑的语气。那一刻,惠子感受到了一股威压。   手冢几乎是用上了最快的速度跑到景吾所在地,直到看到对方靠着墙壁闭眼休息的身影时,方才放慢步伐,小心靠近。不过快速跳动的心脏出卖了他镇静的表情。   “我没事。”景吾几乎是在手冢靠近的那一秒出声的。这让一旁观察两人的桦地姐姐有些惊讶。原来二人已熟悉至此,看来崇弘那孩子没戏了。随机庆幸崇弘和亚夫为了引开敌人已经回本家了。   “看来我们想错了。他们的目标不是你,而是我。”景吾仍旧闭着眼睛。   “也许与伯父伯母的失踪有关。”手冢提醒道。   景吾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这次下山本是为了调查父母无故失踪,集团即将易主的事。原本很简单,只是突然出现了三个变量而让调查偏离了方向。   第一个变量是伊藤家。国光回国是有人有心安排,这个人应该与伊藤家有关。那么第一个问题出现了,自己与伊藤家没有牵连。而且,那时如何能确定国光会邀请的人是自己呢。还是说那时,对方只是单纯的想要国光回国?   第二个变量就是源久暝。随着他的出现,事情开始往复杂的方向发展。也是因为他,才让我们将注意力转到那个秘密物品上。很奇怪,源久暝为什么会让国光来保管钥匙。无论从哪方面,特别搜查科的那伙人不是更加保险?如果不是因为要送钥匙,我们又怎么会在被袭击的时候,下意识的认为对方是冲着钥匙而来的。事实证明,对方的火力集中在抓捕我了。那么这里就出现了一个问题,源久暝的突然出现时为什么?   第三个变量就是秀明。自己通过熏姐帮助,和本家的调查,已然得知迹部洵的后方黑帮势力就是大雾组。作为大雾组未来的继承人,泷泽秀明的出现就十分的微妙了。   看着景吾正在思考,手冢也不出声,只是坐在他旁边,静静的陪伴。   等到惠子等人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眼角泪痣的美少年靠在眼睛少年肩上休息,眼镜少年原本面瘫的脸是难得一见的柔情,靠在对方身上休息的少年嘴角挂着微笑。   幸福的味道在这个微凉的季节如此的照耀人心。   ? ☆、出走 ?  “现在的小年轻都是这样秀恩爱的?”白石小声地对黒木说道。   “……”   其它几位听到此话后都看着当事二人暧昧的笑。   “老人家确实只能羡慕。”景吾声音不大,正好控制在大家都能听到的范围内。手冢没有任何表示,但是微红的耳朵泄漏了内心的思绪。   景吾从地上起来,也不管其余众人,率先向别墅走去。   “某人害羞了。”惠子笑道。只是刚说完,手冢就走到面前看着她。   “冰山君,你还不快快地跟上你家小景景的步伐。”   “……”手冢沉默不语,只是看着惠子。十分钟后,惠子败下阵来,“好吧,我错了。你想要我干嘛。”   “送桦地小姐回家。”   “……”钥匙啊钥匙,惠子咬牙地想着,认命地去当保镖。当然,她使劲全身力气地戳手机发邮件的行为,大家都很有默契的当没看见。   最后惠子护送桦地小姐离开了,神秘男人把秀明带走了。一开始秀明十分不愿意,后来也不知道男人说了什么,他最后还是跟了上去。黒木拉着有些别扭的白石随手冢去往别墅。   本以为回到别墅就可以有解答的一行人,在回到别墅后,愤怒值飙升。   面对众人的怒气,舞朗表示自己很无辜。源久暝确实回过别墅,可是还未呆到10分钟就匆匆离开了。   白石冷着一张脸,对着墙面放了数枪后,离开了。整个过程中,黒木一直一言未发,只是看着某处,仿佛在发呆。最后黒木走的时候,只留下一句,不用管。   舞朗很无奈,不用管指的是不用管什么啊。   手冢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道:“暝的事情,我们不用再插手。”   闻言后,舞朗叹了口气。他也知道手冢他们有很多疑问,只是现在事情有些脱离掌控了。现下这种局面,他实在是没有办法给他们解答。   “夏実是千岛的情人。千岛龙之介是大雾组的二把手。根据我的情报,迹部的父亲并不在大雾组手上,并且他们也没有参与迹部夫人的失踪事件中。”舞朗权衡过后,真诚地说道。   景吾看了看他,示意知道了,就转身上楼。他知道,舞朗有些话需要和国光说,而自己不方便在场。上楼的景吾没有回房间,而是去了顶楼的花园。   顶楼花园面积不大,但是布置的相当精致,可见房子的主人很是用心。淡淡的白色花朵将顶面围成了月牙形,紫色的花藤秋千和玻璃茶几摆的位置也十分考究,正好可以将别墅外的风景的尽收眼底,又不会被西晒照到。景吾站在边缘,看着下面,舞朗开车离开了。可是他现在不想下去,索性就靠着秋千假寐。   手冢送走舞朗后,径直回了房间。虽然知道景吾在楼顶,但内心还是忍不住地有些小小的期盼。面对空无一人的房间,手冢突然觉得很累,和衣躺在床上休息。   “少爷,请您来本家一趟,有个人希望您能见见。”管家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   “等我联系你。”景吾说完就挂断了电话。现在是时候开始行动了,对方给了自己这么大的礼,不还回去,实在是对不起他们的刻意。   推开房门,手冢正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景吾走过去摘下对方的眼镜,苍白的脸在没有眼镜的遮挡下完全显露了出来。景吾静静地注视着,像是要记住对方的模样。良久,低下头去轻吻上对方的薄唇,只停留了片刻,然后打开房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如果他肯回头的话就会发现床上人在他转身后一直注视着他,原本清亮的眸子内蓄满了复杂的神色。   ? ☆、反击 ?  “不喝了,本少爷要出去透透气。”夏実推开众人的敬酒,走出包厢。   迎面一位服务员走来,小声在夏実耳边说道,“那位大人请你过去。后门。”   夏実烦躁地扯了扯衣领,向后门走去。   “不是你说最近不见的嘛,怎么还来。”夏実看着巷口模糊的身影说道,语气中带着委屈,好似被主人抛弃的宠物。   “有人想见你。”   “你不是……”随着一声闷哼,夏実瞬间失去了意识。   “专务,一直找不到夏実少爷。”年轻貌美的秘书娇滴滴地说。   “不用理他,会议要开始了。”迹部洵整理好资料走向会议室。站在门前,想着那个位置,不禁有些激动。等了这么久,终于要是我的了。   当迹部洵推开会议室大门的时候,却看见了他最为讨厌的人坐在主坐上。迹部景吾。不过一个少爷脾性的花瓶。迹部洵不动声色地扶了扶镜架。随后,脸上表情变为担心下辈的长辈来。那个表情,让景吾都忍不住为他叫好了。年度奥斯卡影帝啊。   “小景啊,你去了哪里,都联系不上,你姑姑都急死了。”   “我已经见过姑姑了。”景吾喝着红茶淡淡地说。   迹部洵怔了怔,转眼看了看秘书。秘书会意退了出去。景吾没有在意,只是对迹部洵笑了笑,“对了,这位是新上任的财务部长,禾川部长。”   禾川从笔记本中抬头,“我是禾川利智。”禾川语气冰冷地说。   迹部洵没有回应,只是看了看席上自己的心腹。对方一直低着头,此刻已汗如雨下。   “迹部专务,这位禾川部长非常的出色,仅仅半个小时就让咱们集团的股份上涨了10个点。由他来出任财务部长,我们刚刚已经一直通过了。”中年男子说道。   “姑父,这段时间幸苦你了。既然我回来了,就不劳烦您了。”   “景吾少爷,今天是董事会选举会长的日子,您坐在那里似乎不太合适吧。”迹部洵的特别助理说道。   “我刚刚没说,董事会已经结束了吗?”景吾扶了扶额,“十分抱歉,姑父,最近我和禾川太忙了。记性不太好了。由于我手中的31%的股份和姑姑的支持书,还有禾川部长们的努力,董事会已经一致通过由我出任社长一职暂代会长之职。   迹部洵还未反应,刚刚出去的秘书急冲冲地进来,附在迹部洵耳边小声说道,“迹部少爷出事了。还有议员被爆出丑闻。”   迹部洵突然想到这段时间,股市的波动。突然明白了。深深地看着景吾,“很好。”然后离开了会议室。   众人见戏已落幕,纷纷离开。景吾站在窗前,看着楼下的国光,“这个报酬满意吗。”   利川关上笔记本,摘下眼镜,揉了揉,“不够。”   “游戏才刚刚开始,急什么。”   利川走到景吾身后,看着迹部洵的车子离开,以及站在楼下,一动不动的某人说道,“真的不见见。”   景吾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坐到电脑面前,开始下一步的计划。   “迹部,我老头说欠你一个人情。”秀明的脸透过屏幕传来。   景吾挑了挑眉。   “那个……”秀明看上去似乎有些为难。   “就你那可怜的智商,就别绕弯子了。想说什么。”   “你……”秀明气结,“惠子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手冢一直在等你。”   景吾的回答是直接关闭了通话。眼神暗了暗,回去。多么好的词。   眼前仿佛出现了国光的脸,可是随后出现的却实是国光扑向自己,浑身是血的躺在血泊中的样子。   有时候,有些事,有些人,不能想,不能见。   ? ☆、我在 ?  “大少爷,你再这么呆在水里,我得考虑换个新东家了。”禾川看着泳池中的景吾说道。明明是调侃的话语,却说得那么冷冰冰。可同样的冷冰冰,有人却能说出个不同的味道。   景吾睁开眼,从水中站起来。阳光洒在雪白的肌肤上,折出不同的色彩。一滴水珠从眼角的泪痣处缓缓地滑落,无比圣洁,也无比性感。禾川移开目光,转身前告诉景吾接下来有重要事情,便急不可耐地离开了,仿若身后之人是洪水猛兽。   景吾站在水中,静静地环视自己的家,除了禾川和自己再没有他人的家。半年前联合多方势力成功的从迹部洵手中夺回了公司的资产。可是这不过是游戏的序曲。   拿起池边的红酒,不似以前的细细品尝,而是直接一口喝掉。擦干多余的水分,换上蓝色西装套装,再次立于禾川眼前的就是那个报道上的商界天才,迹部景吾。   坐在加长车后座,看完了这次竞拍的资料,景吾拿起电话,发了封邮件出去,就闭眼休息。   加长车后面照常跟了一辆普通的小车。不远不近地跟着,仿佛在说,我在。   “社长,离竞拍还有一小时,是去会场还是……”司机小心地询问着,实在想不通,一大早,社长为什么要开车兜风,还是加长车……而且,司机看了看后视镜,那条尾巴要跟到什么时候。从自己上任第一天就开始跟着,每天上班下,他妈的比来那什么都准时。不行,司机摇了摇头,自己是文明人,不能爆粗口。想起第一次看见这车的时候,以为是对社长不利,毕竟是那位派自己来保护社长的。可是自己使劲浑身解数,对方就是有本事一直跟着。还是保持100米的距离,不多不少。后来还是社长说,算了,要跟就让他跟吧。可是现在是不是他不走,自己就得继续把加长车开成龟速兜风啊!   “去会场。”景吾终于给了司机一个痛快。   待景吾抵达会场时,小尾巴就离去了。   “小景,你要是再不来,我可要报警找你了。”迹部洵微笑地说,“毕竟这次竞拍可关系到迹部集团在房地产行业的发展。”   “让专务担心了。”景吾说完就随禾川进入会场。   “欢迎各位来到今天的拍卖会场,本次拍卖的土地为京都西郊,3000平方米,位置优越,起价100亿日元,每举一次牌加价1000万。那么现在开始。”随着拍卖锤落下,拍卖正式开始。   “2号加价,7号加价,10加价,2号加价,7号加价,18号加价……”   “迹部,价格已经加到129.9亿了,我们还要加吗?”禾川问道。   “继续。”   “2号加价,130亿。还有没有加价的,130亿第一次……”拍卖官还未说完一位少年的声音打破了这即将的一锤定音。   “150亿。”秀明举着牌子说道。   景吾看来他一眼,沉默片刻,拿过禾川手上的牌子,“180亿。”傲然地目光扫视全场,犹如帝王巡视。   迹部洵向后点了点头,一个陌生的男子站起来,“200亿。”   “200亿,20号已经出到200亿的高价,还有没有加价的。200亿第一次,200亿第二次……”   迹部的左手紧紧握住牌子,正准备举起,被禾川拉住,“价太高了。”   “这块地非我莫属。”景吾甩开禾川的手,“210亿。”在拍卖官喊出第三次的时候景吾举起了牌子。   “210亿,这是拍卖场最高出价的一次,还有没有加价的,210亿第一次,210亿第二次……”   迹部洵向后看了看,20号的男子再次站起来,“215亿。”   景吾手中的木牌已经将近捏断,左手青筋暴起。禾川双手抓住景吾的左手,“迹部,不要做不明智的选择。就算在董事会那里不好交代,也总好过你赔上一切。”   迹部洵听到此话,也是微微笑起:“社长,你还年亲难免有些疏忽轻敌,这次我们算了吧,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叫‘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吗。”   本来禾川已经劝下景吾,但是迹部洵这么一刺激,禾川无奈的放下手,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220亿。”   “2号出价220亿,还有没有加价的,220亿第一次,220亿第二次……”   迹部洵看着暴躁不已的景吾,无声地笑了,不够,260亿才是你的全部,迹部圣杰,真想叫你看看你的好儿子是怎么败家的。再次点了点头,20号的男子再次站起来,“250亿。”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连拍卖官都有些迟疑起来。   男子轻笑出声,“拍卖官,我加的价不够迹部社长的吗。”   拍卖官擦了擦头上的汗渍,“这,这位先生出价250亿,还有加价的吗,250亿第一次,250亿第二次,250亿第三次……”   待拍卖官要下锤的时候,景吾不紧不慢的开口,“慢着。”   “这位先生,您要加价?”拍卖官紧张地问。   景吾笑了笑,狂妄地说,“这位先生,你知道自己买的是什么?”不待对方回答,“恭喜你得到这块上好的墓地。”   迹部洵看着景吾,他脸上哪还有刚刚的愤懑,糟了。迹部洵如是想,果然,拍卖官一锤敲下,“恭喜20号的这位先生,以250亿的高价拍下这块地。”   而20号的先生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一脸的慌张,直直地看着迹部洵。   “姑父,希望您的‘恢弘’够您赔偿流拍的损失。”说完后就随禾川离开了。   “你、你、你……”迹部洵还未说完就昏倒在地。      “迹部,你也太狠了。那老头不会就这么气挂了吧。”秀明竖着大拇指说道。   “亏你还在中国呆了那么时间,不知道中国有句古话叫……”   “祸害遗千年。”同样是冷冰冰的语气,这个人说起来总有种淡淡的温热感。   ? ☆、忍耐 ?  太阳缓缓的向西方靠近,一改午日的激烈,温柔的仿若情人拂面般懒懒地撒向水面上,波光粼粼,远远望去,整个湖面好似碧绿的宝石。一名绿色休闲装的男子安静地坐在岸边,仿佛和山色合为一体似的一动不动。   突然平静的湖面掀起一丝波澜,水纹一圈一圈地扩大,男子的鱼竿开始不停地抖动,只见他右手轻轻一拉,一条褐青色的鱼儿跃出水面,生气勃勃的尾巴不停地摆动。   男子将鱼放入竹篮中,收杆往回走。不远处一辆黑色的越野车上下来一位少年,黑色的头发光亮顺滑,但有一些却随意的翘起,柔顺中不乏坚毅。   男子目不斜视,径直从少年旁穿过,少年终于按耐不住,伸手抓住他,似乎有些气愤,“我大老远来找你不是被你当空气的。”   男子淡淡看了他一眼,待目光下滑至少年拉着自己手臂的手时,少年仿佛被烫手般的立刻收回,半晌,少年低低地说道,“手冢,迹部失踪了。”   出乎意料的是,手冢连眼神都懒得赏给对方就走了。   “你真的相信迹部会和那个女人结婚?”少年锲而不舍地大喊道。   听到此话的手冢连停顿都没有的继续前进。   “我们已经找了迹部一个星期了,手冢你真的完全不在乎吗?手冢……”秀明话未说完就被惠子拉住了,对方摇了摇头,“回去吧。”秀明不甘地坐上车,闷闷不乐的看着后视镜。   “你这闺怨的表情,差点让我以为是你被抛弃了。”男子低沉的声音传来,带着十足的调侃意味。   秀明转头瞪了男子一眼,“闭嘴。”   男子慵懒地笑了笑,意外的性感,秀明红着脸转头不看对方,男子见好就收地发动引擎,嘴角上扬的程度增加。   真是有意思。男人心里这么想,看了看后视镜中一闪而过的光亮,笑容扩大化。   秀明好容易摆脱男人有意的诱惑,转头就看见某人腹黑的笑容,低骂道“变态大叔。”   男人也不甚在意,反而笑容更深。   惠子一改往日的喧闹,安静地看着窗外,对于手冢的反应她并不意外,毕竟当初小景景可是花费了好大力气才推他出局,手冢断然不会贸然行事。不阻止秀明只是想看看那边会有什么反应,只是居然连哥哥那边都没有消息,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了。   注视着车辆越来越远,直至看不到后,手冢走回了旅社。   这间旅社是全木制结构,依湖建立,面积不大,颇具古风气息。旅社是一家三口所开,女人负责迎客安排,男人负责煮饭清扫,小孩在学校上课目前没有回来。   女人看见手冢回来,热情的迎上来,“手冢君,今天这么快回来了。”待看到对方手中的竹篮时,笑道,“这鱼可不容易钓,不过鱼味十分鲜美。”   手冢将竹篮递给对方,“辛苦了。”   “手冢君可先回屋休息下,等会饭好了我叫你。”   手冢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转身回房了。   一到房间就重重地倒向床铺,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后,双眼无神地看着屋顶。古井深处的惊涛骇浪再也不被压制,向心脏袭来,阵阵钝痛。   景吾,你还要我忍耐多久。   “国光,明天开始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要询问,不要调查,不要参与,就给我呆在那里!”电话里的声音刚开始是迹部似的命令口气,停顿片刻后声音变得低沉,放佛被压住似:“……不要回来,求你……”再然后就是机械的嘟嘟嘟声。   后来知道了对方订婚的消息,一对男女的合照占据版面的大半。照片中的男人身着紫红色的西装礼服,配上他英俊的面容,只是简单地站着也有股贵族之气。身旁的女子,穿着白色晚礼服,长发盘起,秀静的面容优雅的气质,挽着对方的手笑容甜美,幸福不言而喻。   当时的自己是什么感觉?痛苦?气闷?窒息?不,当时自己很平静,只是这份平静在听到对方失踪后开始翻腾。景吾,七天。你只有七天。   ? ☆、潜入 上 ?  “同学们,前面就到了这次写生的目的地,大家上岛以后排成一队,跟着各自的指导老师入住旅社。”年轻的女教师喊道。   本来三三两两站着的人开始向一个地方集中,待大家站齐后,才发现学生众多,竟有百余人。五个指导老师手忙脚乱地带领学生入住旅社,登记信息。谁也没有注意到,原本站在最外围的一名戴帽子的少年悄悄离开了。   好不容易混进学生群又悄悄离开的少年此时并没有为美景所引,而是乘人不备地偷偷上了送菜的渔船。船舱内面积狭小,且堆满了各类生鲜果蔬和日用品,少年皱了皱好看的眉,捂住口鼻屏息等待。   大约半个小时,渔船前进速度缓慢下来,轰隆之声渐歇,喧哗之声随之传来。   “今天东西真多。”中年男子看着满船的货物感慨道。   “是啊,百口先生这次定的特别多,听说有什么重要人物要来,你可小心些。”渔船男人回答道。   之后两人不再言语,合力搬运船上的物品到中年男子的车上。   “你这海鲜箱里放了多少冰块,怎么这么沉?”中年男子吃力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杉本博士最喜欢吃新鲜的海鲜,百口先生特意吩咐过的。你就搬吧。”渔船男子满头大汗,气虚不稳道。   中年男子不再言语,清点货品后就关上车厢门开车走了。   看着车辆远去,渔船男子拿出手机发了一封邮件后将手机卡取出,待渔船开出一段距离后将芯片扔进海中。   而彼时开车的男子一路将车开进了一家医院的后门前。守门的男子将门打开,协助中年男子将车上所有的物资搬进医院后门左侧的小仓库。   回到门防处,中年男子递给守门男子一盒烟:“一郎前几天寄回来的国外货,还不错。我想你应该喜欢。剩余的我放这了。”守卫笑了笑。   中年男子在桌上的方形机器上刷了一下卡片,大约过了2分钟,手机传来提示音后,男子抬头“今天我先回去了,等会晚上来家里喝酒。”   守卫点了点头,男子就喜滋滋地离开了。   半夜时分,海鲜箱里出来一个男人。身穿蓝色牛仔,白色T恤,黑色的棒球帽遮住了原本的面容。男子见左右无人,便开始打量四周环境,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乱。所有的东西都堆在这间不足10平方的房子里。房中没有窗子,墙壁顶上左右有两个换气扇,能够容下人进入的只有那个正门。男子围着房中走了一圈,发现了放白大褂、口罩和工牌的角落后笑了笑。套上衣服就走到门后静待时机。   忽然,原本一片漆黑的仓库灯光全开,随后大门被推开。男子随即躲入门后,几名穿白大褂的男人推着推车走了进来。   为首的男人开始吩咐工作。“你,你和你,把这个赶紧送到前厅厨房,杉本博士正等着吃。你还有你,把这个归入生鲜区厨房。你,还有门边的,你站着干什么,没看见大家都在忙,你和他把这些日用品归去2号仓库。动作快,今天有大人物光临。”男子吩咐完事情就急冲冲地离开了,似乎是要赶着去见那位传说中的大人物。   原本预备趁乱离开的男子无奈下只能和另一名男子合力推着日用品去所谓的2号仓库。一路上众人都行色匆匆,十分忙乱的样子,不过医院管控甚为严格。若不是早有准备,男子估计连门都进不了。从侧门的小仓库,到医院内部的2号仓库,一共有3道门,每道门都需要刷卡验明身份。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交谈,好像说话是十分浪费力气的事情。也没有人对这个多出来的人有任何评价,或者是没有人去注意是不是多了个人。只要有身份卡就能够通行。看来此处的人员流动一定非常大。   将用品送到2号仓库后,另外一名男子就离开了。   凭着良好的记忆,男子来到一处门前,三轻两重地敲着门。片刻后房门打开,男子入内,一名少女静静地开口:“迹部社长果然好气魄,真敢独自前来。”   景吾高傲地笑了笑:“等我洗去满身的腥味后,我想我会愿意听听你的故事。”   少女挑了挑眉道:“自便。”   ? ☆、潜入 中 ?  “迹部君,听闻你最近身体状况不佳,需要乙博士为你检查一下吗?”男子言语看似关心语气却十分冷淡。   迹部洵表面客气地回应道:“多谢百口君挂心,只是小小感冒,熬一熬也就过去了。”   男子闻言‘哦’的一声算是回答了。   这一下子气氛就有些凝滞,好在没过多久一名中年男人就面带笑容的走了进来。见到中年男人,迹部洵和百口都起身迎接,请人入座。中年男人笑了笑坐上主位,关切地询问迹部洵:“迹部君近来身体可好。”   迹部洵连忙鞠躬感谢道:“多谢千岛先生关心。”   中年男人点头笑了笑一副温慈的模样。如果外人看见绝对想不到这样宽厚温敦的中年男人是黑道的二把手。   “千岛龙之介,大雾组二当家,喜欢旁人称呼自己为‘先生’,是个跺一跺脚就能震动整个新宿的人物。13岁开始跟着当时大雾组五代目龙泽秀打拼,5年间为帮派抢夺地盘20余个,18岁被破格提出五代组长,8年间将整个新宿的声色行业垄断,26岁就成为大雾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当年龙泽秀死于他人暗杀,年仅16岁的泷泽刚上位,要不是因着其母族是政客世家神田家,或许这大雾组现在就不姓龙泽了。可就是这样,当年泷泽刚去往中国洽谈军火合作事宜时也差点死掉,若不是被武术世家易家所救,只怕他回不了日本。虽然世人皆言为千岛的手笔,泷泽刚也追查这件事情很久,不过当时相关的一干人等都在龙泽刚回国前相继意外身亡,硬是半点线索也没让他查出来。你说这位被黑白两道送称‘酒吞王’的二当家如何啊。”少女的语气不见赞赏满是鄙夷。   “心机深沉,手段毒辣。”景吾八字表达自己的看法,接着看了看对方,示意少女说重点。   “想必迹部社长已经知道了迹部集团每年都有一大笔现金流向了这个医院了吧。”少女语带挑衅。   “他们在研究什么。”景吾直接道。   “精神致幻剂。”少女漫不经心地看了看景吾,“通过五年的研究,现在终于可以害人了。我想你的好姨夫很喜欢用在你身上吧。”   “哼……”景吾嗤笑一声狂妄道,“那就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老大,药已经制成,目前在八十多个人身上试验成功,您等会去看看吗?”百口恭敬地问道。   千岛听到此话笑得越发开心了:“不急。既然已经成了,改天再去看也无妨。来,大家吃菜,今天过来是闲聊,不用这么拘束。”说着举起酒杯,满堂的人都一边称‘是’一边饮酒,倒是一派和乐的景象。   千岛举杯对迹部洵说道:“还要感谢迹部君的康概支助这个药剂才能成功,来大家敬迹部君一杯。”   有了千岛的牵头,众人活跃起来,纷纷向迹部洵敬酒,迹部洵也不推辞高兴的一一饮尽。不一会儿,就有些头晕目眩,千岛命人将他扶下去休息。迹部洵离席后,其他人也很有眼色的离开了,房中顷刻间便只剩下千岛和百口二人。   “人可都干净?”千岛小口嘬饮道。   “研究人员都是我们自己培养的人,还有一些是有把柄在我们手上的人,试药的都是些失足少年和孤寡老人。老大放心,只等结果验收,相关人事我会处理干净。只是……”百口停了停,难得的露出一副为难的样子,犹疑片刻方才说道:“和音大小姐应该如何处理。”   千岛听到和音的名字时楞了一瞬,不过片刻就神色如常:“她在这啊,那我就去看看吧。”   “是。”百口鞠躬道。   “不知千岛小姐为什么出卖自己的父亲,反而帮我这个外人,你想要什么。”景吾淡淡地说。   “我想要他死。”千岛和音满脸恨意,好好一张清纯动人的脸扭曲得厉害。   忽然门外传来敲门声,男子低沉地声音随后传来:“音子,开门。”   在听到男子声音的那一刻,和音无意识地抱紧自己,眼里除了恨意更是惧色。   ? ☆、潜入 下 ?  白色的床单上满是激情过后的痕迹。乳白色的液体混合红色的血液在床单上开出朵朵鲜艳的花朵。少女披着浴袍斜坐在窗台上的榻榻米中,双腿弯曲折在胸前,头靠墙,微抬着下巴,右手夹着一根烟慢慢地吸一口,长久也不见烟雾出来。   床边的电脑椅上坐着一个长相普通的少年,干净的白T恤上沾满了灰尘。原本傲然的神色染上了丝丝复杂。   良久,少女吐出一口烟雾说道:“他们不仅在研制精神类药物,似乎还有人体器官的走私。只是他们这方面防备心太严,我没有查到,你自己查吧。”说着少女挥了挥手,沙哑的声音带着□□过后的性感。   景吾看了看对方,转身出门前抬起头盯着门板说道:“成交。”   少女楞了一下才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她疲惫地笑了笑,看着窗外的景色发起了呆。   我想要他死。   成交。   走出千岛和音的房间,景吾按着对方给他准备的身份,找到了医院右侧3楼最里面的402室。不足20平米的房内摆着两张高低床,其中一张床的上铺躺着一个裸男,书本盖住了脸庞。下铺的青年盘腿坐在床上拿着个笔电带着耳机,神情激动地打游戏。不时可以听见游戏的音乐声。   见景吾进来,青年只是抬了抬眼,就继续沉浸在游戏的世界中了。上铺的裸男更是连眼神都未曾赏给景吾。   景吾径直走到空着的床铺边,翻身上了上铺。随后又走进来一名青年,身形和手冢十分相似,景吾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只是没有看到那张冰山脸,青年的脸很艳丽,比起立海大的那位神之子有过之而无不及,只是气质冷淡。不知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望,景吾翻身面向墙壁。   青年扫了屋中众人后,就走到景吾所在的下铺躺下了。   这时对面上铺的裸男坐了起来,啧啧道:“我就说嘛,肯定是来了个美人。不然我怎么会醒呢。美人,快到哥哥这里来。”   坐在他下铺的青年无语地把音乐声调大,看来他十分了解自己的室友。说着裸男就忽然从铺上跃了下来,好似灵猫般轻巧。青年愣了愣,想到了那个大猫少年。   “瞧瞧,这张脸,能进来肯定是文先生首肯的吧。不过那老头子没意思,要不要哥哥帮你慰藉一下孤独寂寞的身躯。”食指挑起对方的下巴,语气轻佻。   忽然一个物体向他袭来,即使裸男反应灵敏地收手并后退了一步还是被划到手指。   刚预备向景吾发火的裸男被美人的一句话打击得精神萎靡:“真小。”   “哈哈哈……”最先大笑出声竟然是一直专心致志地打游戏的青年。青年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用食指摸了摸眼角不存在的眼泪:“小八,你就认了吧。”   被唤作小八的裸男重重的瞥了一眼游戏男,拿上衣服走进了浴室。   “小八,记得遮住你的小弟哦。”游戏男体贴地喊道。啪的一声,一件衣服落在游戏男左边。随后传来小八的愤怒声:“毒蛇,闭嘴。”   看到毒蛇躲避动作的临床二人,皆不同程度的被对方的速度惊倒。真快,看似是自然偏动身体,却正好避开对方的攻击。这份自然才是让人看不透之处。景吾开始暗暗防备起来。   小小的402中,竟是卧虎臧龙。就是不知,那位和音小姐是预料之中还是惊讶之外了。   忽然广播里传来音乐声。“叮铃铃……紧急通知,紧急通知。请全体人员到地下一室集合。紧急通知,请全体人员到地下一室集合……”   “这都后半夜了,还折腾什么。”裸男小八穿着牛仔裤走了出来,拿起游戏男床上的针织衫套上,抓起工牌和白大褂就率先离开了。    景吾从铺上翻下,捡起地上的工牌,也走了出去。经过青年身边的时候,听到青年说:“谢谢。”景吾没有停顿的离开了。   等四人来到地下一室的时候,发现室内站满了人。并且沿着墙壁站了一排黑衣男。   此时景吾才知道小八口中的文先生是谁。那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胖老头,一双眼总是眯着,一副猥琐的模样。   “咳咳……”文老头清了清嗓子:“大家站好,等会我一一点名,随后要是有黑衣人上来带些人下去问话,大家也不要紧张。那么,开始。山口一郎……”   “到。”   “神田左人。”   “到。”   “和田娜娜子。”   “到。”   “毛利辉。”见无人应答,文老头加大音量又喊了一声:“毛利辉。”还是无人应答。   “第五排左手第二个。”随着广播中传来百口先生的声音,黑衣人迅速上前控制住了毛利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年轻人,老人家叫你,你怎么能不答应了。实在太不礼貌了。”笑眯眯的像是长辈苦口婆心劝说的语气,可随后吐出的话让面前的男子如坠入冰窖,“带去黑屋。”   刹那男子面露惊恐,刚想挣扎就被黑衣人一记手刀击晕了。   “你看,乖乖配合多好啊。年轻人就是太急躁。好,我们接着点。”文老头摇了摇头,一副叹息样。   接下来老头念了几十个人的名字,其中有五个人被黑衣人带了下去。   “今天辛苦大家了,都回去休息吧。”文老头一挥手让众人散去。   人群很有次序地一一离开。等到景吾等人即将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老头的声音:“等等。你们几个等一下。”   随后一阵颤动,老头跑到那名美人青年面前,暧昧道:“哪来的漂亮孩子,我怎么没见过。”   “死胖子,离我远点。”小八不耐,眉毛皱得死死的。   文老头刚想发火,一见说话人是小八,立刻堆上笑容,“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小八爷。近来可习惯,有哪些需要我地方您可一定要告诉我。”   小八傲娇地哼了一声,撇头不看他。   “你离他远点就好了。他喜欢美人。”游戏男顶了顶镜框。   “原来是四爷。您怎么在这。”文老头笑得更开心了。   游戏男向小八的方向努了努嘴。文老头立刻识趣地退下了。   文老头一走,四人就继续向402走去。只是等到四人都进到室内时,小八忽然右手撑在青年的床边,左手习惯性挑起青年的下巴,因为小八比较高的缘故,看起来像是包围住了对方,“美人,你该怎么感谢我。”   ? ☆、挑逗 ?  景吾最近很头疼,希望能够换个房间,这群人实在太吵了。可是,这已经是第三次悄悄地去和音的房间了,却发现房门仍是紧闭。   是暴露了还是那个男人。景吾皱了皱眉,有些担心。正思索间不小心走进了特别区而不自知,等到注意时发现自己来到了走道的尽头。   奇怪,这里怎么都没有开灯。   黑暗中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景吾正欲离开,忽然伸出一只手将他拉近了身后的门内。   这时尽头的墙壁被人从内开启,一群黑衣人抬着数个木箱走了出来。最后一个人刚踏出,墙壁就自动关闭了。   直到外面再次恢复平静,景吾才推开对方。摆脱了被人捂着嘴反锁在怀中的尴尬境地。   “你怎么会在这?”直视对方地双眼,景吾心中的猜测此时已被证实。   “……”对方没有回答,打开门拿着手电示意景吾出来。   透过手电微弱的光芒,景吾看到了墙上的那副金属人物浮雕。一条笔直的竖线将图从中间劈开,手持权杖的面具男狰狞地注视着外界,黑暗中分显惊悚。   景吾没做停留,拉着青年离开了禁区,却一路向医院后门而去。青年看出他的意图没有动作。   等到两人来到通往后门的最后一道门禁前,却被黑衣人拦了下来。   “百口先生指令,这一周医院只能进不能出。”硬邦邦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景吾无奈只得回房。看也看不看青年,翻身上铺。   青年无奈一笑。见小八和四爷都不在就爬上上铺躺在景吾身边,小声地对着对方的耳朵道:“秀明帮我安排好了身份,他的人在我们周围,别担心。”   “……”还是没有反应。   青年忽然想到那天被小八要求以身相许时,对方那冷气四溢的模样。后来的几天两人也常有碰撞。想到这,男子伸出舌头舔了舔景吾的耳朵。对方立刻僵住。不过即使是这样,他还是没有转身或开口的意思。男子便伸出手楼主对方开始细细地吻了起来,双手放肆地在景吾身上抚摸。   景吾深吸了一口,青年本还预备继续挑逗,却忽然被对方翻身压在身下。景吾双手撑在青年脑袋两旁冷冷地说:“我不介意在这里要了你。”   “我就说他们有一腿,喏,自己看。”四爷倚着门框,对身旁的小八说道。   “混蛋。我就说你怎么老不阴不阳地和我作对,原来你也看上了美人。”小八对景吾暧昧地眨了眨眼。   “……”景吾一副懒得理他的表情。   忽然原本安静的青年在景吾脸上亲了亲:“我等着。”看到对方瞬间红了耳朵。   “啧啧,我怎么没发现小木朗害起羞来竟然这么风情无限。”小八说着就向床铺走来,不过青年在他走到床边前翻身下床,正立在他面前。   “美人想开了,要对我投怀送抱了?”小八兴奋非常。   “你在下面,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青年淡淡地说。   四爷听到后笑得岔了气,小八一副吃了苍蝇的模样,直接转身出了房门,走之前还把一直笑个不停地四爷给拖走了。   “为什么。”景吾坐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男子。   “七天已过。”男子直直地看进景吾的眼里。   四目相对间,谁也不肯退步。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见你吗。   知道。   那你为什么还要卷进来。   你有危险。   那你呢?   景吾看着对方,表面平静内心苦涩,你可曾知道,上一次你中枪倒在我面前,整整一百多个夜晚我都无法入眠,只要一闭眼就看见你满身是血的样子。这样的痛,我不想也不可能再感受第二次。   “你不相信我。”景吾失望的说。他知道,这句话足以让手冢慌乱,虽然会伤害到他,但是……   果然手冢的表情有了凝滞:“你该相信我。”   景吾轻轻的笑了,慢慢靠近直到离对方只有一个指甲的距离停下。呼吸缭绕间,景吾对着手冢的耳朵吹了一口气:“比起相信,你变得这么不华丽,让我好想撕碎它,可以吗。嗯啊……”说着伸出舌头试探性地伸进对方的耳洞中。然后沿着脸庞的边沿用舌头描绘着。手冢的身体因为对方的动作而轻颤起来却并没有阻止。只是呼吸不自觉的加重了几分。   想和本少爷玩挑逗,就看你定力够不够。   ? ☆、探查 ?  自从上次发现密道后,两人最近这几天变得十分的默契,谁也不让谁单独待着。   不愧曾是将青学推上顶峰的支柱,这严防死守的,盯得也太紧了。景吾第一百零五次的想要做不华丽的动作。   景吾,多多加强你的观察力,期待你的突破。只要你能单独离开。   这已经是二人的无数次交锋的其中一次,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自从两人确立了关系,手冢就一直包容退让对方,像现在这种两不想让的情景,仿佛回到了当年的球场。会心一笑后,青学王牌还想看到当年那个越战越勇的骄傲帝王更多的样子。   “你说他们怎么越来越肉麻了。”小八夸张地抖了抖。   “那又怎样。”四爷站起来,淡淡地说。只是他离小八太近,吐气间仿若一双温暖的手在轻轻抚弄对方的耳朵,小八感觉耳朵热热的,痒痒的。   “离我远点。”不耐烦的语气,只是音量太小,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恩,你说什么。”一本正经的模样,好像是真的没听清一样。   小八深知此人性格,烦躁的用双手搓了搓耳朵:“烦死了。我去小七那里了,你们尽情缠绵。”   “不等等我吗。”轻笑的语气,追上正处于恼怒中的害羞青年。   景吾见已经到了后半夜,看了一眼手冢后便上床睡觉。   手冢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一连几天的集中精力让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本以为这个夜晚会如同平常一样寂静,只是上铺那人翻身的动作有些频繁。手冢想了想,站了起来。   “小心,不……不可以……国光……”虽是梦中呓语,却刺痛听者的心。手冢想了想,还是爬上床铺,将陷入噩梦中的人儿搂入怀中,刚开始对方有些挣扎,大概是熟悉的味道安抚了他,慢慢的对方不在反抗,而是双手回搂住对方,紧紧的。   手冢不敢妄动,任对方反把自己拉入怀中。温热的呼吸彼此传递,手冢闭上了眼。   忽然后颈传来一阵疼痛,失去意识前,手冢的嘴边泛着苦笑,带点宠溺,带点无奈。   黑暗中,景吾睁开双眼,目光清明,一点都没有深陷梦魇的样子。右手轻轻地描绘着对方的轮廓,傻子。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穿过长长的走廊,就见和音慵懒地靠着墙壁,一副你好慢的表情。   “这门一旦开了,你便没有退路了。迹部社长可想清楚了。”虽说是建议的话语,却并没有劝说的语气,好似肯定对方属明知不为而非为之的那类人。   “有没有退路,现在说了可不算。”景吾看了看和音,对方会意地打开了机关。   随着机关的开启,一条楼梯出现在了两人眼前。   “我们只有三个小时。”和音看着前方道。   景吾点了点头就率先下去了。楼梯两边是感应灯,随着两人的深入,两边的灯依次自动开启自动熄灭。楼道是旋转的,大概走了一刻钟,终于看到一道玻璃墙。   和音拿出磁卡在感应机上刷了一下,只听电子声音传来:“欢迎老大莅临。”玻璃墙从地底升起直至全部没入顶端。大厅里光亮非常,但是大厅尽头的两排密室却漆黑无比,仿若怎样的强光都照射不进的黑洞般。   直到很久以后,景吾回忆起当时看到的情景,脑海中也只能闪现四个字来,‘人间炼狱’。而当时的他并没有想到时,因为他的决定,他的深入追究而导致他最在意的人也被困在这地狱,苦苦挣扎了数年。   生离之痛整整啃噬了他们七年。   当然现在的景吾并不知道。一入大厅便看见各种器官和人体标本被保存在玻璃容器中,空气中飘浮着混合了福尔马林的味道,这让和音皱紧了秀眉:“变态。”低骂一声。   “药在哪里。”景吾环顾四周,将一切拍进微型摄像机中。   和音向大厅尽头的保险柜努了努嘴,景吾走了过去。   忽然斜对着密室的的房间传来一声巨响。两人对视了一眼,报警系统随即响了起来。   “不好,快走。”和音焦急道。   景吾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却看见斜对面的密室玻璃上一闪而过的面孔时硬生生地呆住了。   “迹部,你在干什么,快走。”和音见景吾站在原地不动,直愣愣地看着暗室的方向,神情十分震惊。   为什么那个人看起来这么的像你,母亲?   ? ☆、失控 ?  景吾现在顾不上大局,只想到那密不透风的暗室中去一探究竟。因为他知道,今天一旦离开了,他将再也无法知道这个人究竟是不是母亲大人了。或者说他在这个事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   和音见拦不住他,只得先行离开。   景吾来到暗室门前,打开手电照向门里。刚刚在门边一闪而过的女子此时正披散着长发,脸贴着亮光来源处。行为间全不见半点迹部集团社长夫人的风采。   景吾扭动门把手,忽然右手被人握住了。   “离开。”手冢语气坚决。   景吾不过诧异片刻就明白了,原来手冢是故意的。摇了摇头:“不亲自验确认,我是不会离开的。”   “如果她是,不会隐藏起来。”   “无论她是不是,我都要进去看看。”   毫不退让地彼此对视,最终手冢放开了手。景吾打开了暗室门,手冢错身一步挡在他的面前。女子一见门开了立刻冲了出来。看似疯癫,却巧妙地避开了正挡在他面前的两人,转向了另一侧墙壁的侧着身子一副害怕的模样。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跟我们离开。”说着景吾上前拉住女子。   女子挥舞着双手十分惊恐的后退。   “圣杰,您知道这个名字吗?”景吾步步靠近。   女子在听到圣杰二字时眼中有瞬间的迷惘,但见景吾的靠近立刻努力地将自己的身体缩起来。   “最长情的浪漫就是陪你一起战斗,纵然粉身碎骨依然无怨无悔。”景吾轻轻地念着,女子的表情变得有些凝滞。像是想到了什么眼中竟含满了泪水。   “来了……”手冢直视玻璃墙处,浩浩荡荡地来了十几个人。为首的是百口和文老头。   玻璃墙慢慢升了起来,两方人马彼此对视。   “老色头,这种小鱼小虾你也抓不住。”不紧不慢地语气,好似对方已是网中鱼。   文老头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呵斥道:“还不赶快捉住他们。”   黑衣人听令上前。无奈大厅十分宽广,无法立刻上前。景吾拉了拉迹部的衣角,示意向廊道深处跑。   手冢拿出消音枪朝黑人连射了几枪,对方人马顿时乱了方寸。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管控这么严格的医院内竟然有人私藏枪支。   景吾把口罩递给手冢后就向厅中扔出事先准备好的烟雾□□,‘嘭’的一声,厅中烟雾袅袅,百口等人捂住口鼻却为时已晚。双眼大受刺激,只能闭了起来。景吾等人抓紧时间空隙向廊道深处跑去。不过5分钟就见尽头。景吾打开右手边最后一个暗室大门,拉住女子进了去,手冢随后也进来了。   房间很乱,堆放着各种杂物和器材。墙上的物资管道中露出两条绳索。景吾将绳索绑在手冢腰间:“你先上去。”   “你先。我有枪。”坚决的语气。   “不行,枪给我,没时间了。”景吾有些急躁。   手冢不为所动,将绳索解开,绑在景吾身上。景吾知道拗不过对方,就将另一条系在手冢身上:“你和我一起拉着她,上面是机器运转,可以承载500公斤。”   手冢点了点头。两人绑好后,手冢抱住女子腰身,景吾搂住对方的颈脖,拉了绳索五轻一重后,绳索开始往上升。门外也传来了脚步声。   原本两人五分钟就可以到达地面与接应人员会和,只可惜仅差5米的距离,手冢却掉了下去。   景吾当时只听到手冢大喊‘危险,放手’。管道太暗,他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若不是他执意要带那个女人,手冢便不会被暗算。虽然暗示过手冢,可是依然没有防住。   手冢不知承受了什么竟然闷哼出声,接着便是绳索割断,重物下坠的声音。等到自己回神的时候,已被禾川拉了出来。   看着室外的圆月,亮光照向大地,却照不进景吾的心里。   重见了光明却也失去了光明。   之后的很多年,景吾都在想,如果当初不那么自负,或许自己和手冢便不会如此了。   ? ☆、战场 ?  景吾睁着眼无神地注视着天花板,全无半点战胜迹部洵的喜悦。这个局他策划了半年,所有的过程都如预料中顺利进行,甚至结局也是如此。可是,在这个局中,他是赢得了迹部集团,摧毁了对手的一切,但失去的却是他的心,一个名叫手冢国光的男人。   禾川、秀明和惠子站在门外,却无人敢进房间。这个手冢曾经居住的房间。   “还是没有消息吗?”向来沉稳的禾川这次也有些焦急了,和迹部在一起共事了一年多,他当然明白手冢在对方心中的位置。那天若不是他将景吾打晕,或许景吾会直接跳进管道里。不过他不能允许半年的筹谋败在这里。好不容易将迹部洵逼至绝路。眼见到了收网的时候,说他自私也好,无情也罢,任何人都不能阻挡他的复仇。只是这一个月见到景吾仿佛没了魂魄的模样,他越发愧疚。   秀明摇了摇头:“父亲派了很多组里的人出去,至今没有消息。迹部洵像是一夜间消失了一样。”   “手冢君真的在迹部洵手里?”禾川有些质疑。   “我派人打探过,千岛确实不知道手冢在哪里。”惠子板着脸说道。   “手冢不是那么任人摆布的人。光凭一个迹部洵是制不住他的。”禾川推了推眼镜。   “他……”惠子顿了顿,艰难地说:“被注射了精神致幻剂。”   “什么?”禾川和秀明同时惊呼。   “刚刚得到的消息是这么说的。小景……”惠子不知道要怎么说,这也是她来找景吾却站在门前不进去的原因。   气氛一下子沉默了起来。“咚咚咚……”客厅的老式时钟敲响了十二下,中午到来了。景吾每天除了中餐和晚餐时间会出现在大厅,平时几乎不会迈出房门一步。   果然,钟声一停,房门便打开了。景吾见门外站着三个人,却没有任何反应地越过他们向楼下餐厅走去。   惠子想了想追了上去:“有个人想见你。”   “谁。”   “伊藤轻尘。”   听到伊藤轻尘之名的秀明大叫了起来:“他不是成了植物人吗?”   “是他引国光回国的。”景吾平静地说。   惠子低着头,他不知道怎么面对景吾。虽然她是旁系,但她毕竟还是伊藤家族的人,而国光和小景却是无端端被卷进这场漩涡中。   “什么时间。”   “他说你决定。虽然你并不是很想见到他。”   “一个小时后。”景吾坐在餐桌前对惠子说道,之后就开始专心致志地吃起午餐。   “好。”惠子答应后,发了一封邮件出去,也坐了下来吃午餐。   偌大的餐坐上摆满了食物,原本总是言笑晏晏的气氛却变成了食不言的沉重。   大约一个小时,别墅的门铃响了起来。惠子上前打开了房门。两名男子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男子身穿白色衬衣,温润如玉的脸上自带三分笑意,给人如沐春风的舒适感。这样温暖的男人很难不让人产生好感。景吾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看手中的经济杂志,既没有出声,也没有其他表示。   男子身后的未名微微笑了笑,也不打算说什么,直接坐在沙发上了。惠子在未名的示意下,拉走了想看热闹的秀明和一脸担心的禾川。客厅中只剩下坐着的景吾、未名和站在景吾面前的男子。   “抱歉。”男子的声音温柔。   “该接受你抱歉的不是我。”景吾淡淡地说,继续翻着手中的杂志。   “欠着的解释日后自会明说。”男子看了看落地窗,神色温和地说,“暝,进来吧。”   男子话音刚落,源久暝便出现在了客厅外的阳台外上。落地窗被人打开,暝走了进来,坐在了景吾的对面。   景吾合上杂志,“好了,人都齐了,说吧,你来此的目的。”   “我知道你找到国光所在了,可不可以把他交给我。”男子直视景吾。   “凭什么。”傲慢地看了看这个让众人一直怀恋感伤的男子,景吾替国光生气。   “他现在不太好,我……”景吾竖起中指摇了摇,打断了男子的话,“哼……凭我迹部集团的财力,难道我帮不了他。”   “精神致幻剂,目前除了研制他的乙博士,就只有当年救醒我的金博士能解。可是乙博士在那次行动中被人所杀。”男子终于说出了厉害之处。   “原来他们瞒着我的就是这件事。”瞟了一眼二楼处,惠子三人讪讪地走了出来,下楼来到景吾面前。   “景吾,你真的知道手冢在哪里?”禾川不敢置信地问。   景吾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我只知道迹部洵在哪里。但我想你的母亲或许知道。”   禾川满脸震惊,随后想到这段时间的种种,恍然大悟,原来迹部洵在自己老家。难怪母亲说要和老年团出去旅游,难怪她让自己记着迹部洵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亲生父亲。禾川紧握双手,转身便要离开。   “有伊藤家族看守,想必迹部洵插翅也难飞。是吧……”景吾看着未名、惠子面无表情。   “后面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你们不能再次卷入了。这次的事情,是我的失误,我……”一个响指打断了男子的话语。   “伊藤轻尘,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战场,既然我已经参与了,那么想不想退场,何时退场,都由我说了算。你最好明白这一点。”景吾站起身来,将外套随意地披在肩上,“折腾了这么久,我想姑父一定有很多话想和我说。走吧,禾川。”   ? ☆、交易 ?  禾川的老家在东京北部的荒川区,是东京23区中老人居多的地区。荒川区有一条最为出名的“叮叮电车”。景吾等人今天有幸乘上了这被誉为“市民之足”的荒川线。   禾川站坐在车厢里看着熟悉的景色依次而来,不自觉地捏紧了拳头。   “亲手击败他的滋味如何。”景吾出声却没有看向对方,右手撑着下巴看着窗外。   “小时候母亲经常带着我坐这条线。那个时候每次听见叮叮声就很喜欢很兴奋,因为只要电车到了终点就可以有好吃的,好玩的。幼年的我,不明白母亲为什么每次去的时候很开心,回来的时候却不开心。直到几年后,母亲和我连去也不用去了,我才知道,她是想要见那个人。只是那个人心中只有权势、地位、金钱,没有她。甚至连看一看都不愿意,只让助手带些钱物给我们。”禾川没有回答景吾的问题而是回忆起了童年。   “你是既恨他又无法真的置他于死地。”一针见血的指出。   禾川摇了摇头,“我曾想过万种将它踩在脚底下时要对他说的话,可是……”   “叮叮……列车已到终点站,请全体乘客收拾好行李物品准备下车,欢迎您的再次乘坐。”温柔的女声提醒人们,你的终点到了。   无论你是否准备好,你都必须下次,你都必须面对。   禾川下车前对景吾说了声谢谢。谢谢你给了我时间。   再次见到迹部洵的时候他十分憔悴,整个人仿佛一夜间苍老了许多。旁边站着一名妇人。花白的头发,苍白的脸孔。声色紧张地看着禾川,双手不自然地捏着衣角。   “利智……”妇人唤道。   “母亲,能让我做个了断吗?”禾川郑重地看着自己的母亲说道,对着那个为了自己操劳半身,被男人无情利用抛弃却仍旧善良如初的女人,他无法控制住自己心中对迹部洵的恨意。但他也无法在她面前真的处置了他。   老妇人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了看那个让他从妙龄少女变为皓首苍颜的老女人的男子,她双眼噙泪,什么也没有说的回了房间。   禾川看着这个小时候让自己憧憬,懂事后让自己厌恶,成人后让自己憎恨的男人,忽然没了计较的心力,“交出手冢君吧。”   迹部洵大笑出声:“怎么找不到他?着急了,心疼了?还有更让你心疼的,他被持续注射了那种药,想必现在应该很快活吧。”   “混蛋。”秀明气愤地上前给了迹部洵一拳,“不想死就不要激怒我们。”   “杀我……你们不敢,杀了我谁告诉你们他在哪里?想一想,在你只顾自己逃跑的时候,他受伤坠落。在你一心一意地对付我的时候,他正在那偌大的研究室里当活体标本……”   “闭嘴。”秀明又给了迹部洵一拳。   迹部洵痛苦地卷起身体,还不忘大笑:“怎么,我的好侄儿,敢做不敢认吗?”   “那又如何。”平淡的四个字,没有任何被激怒的迹象,“残缺的身体,百亿的债台,警界的追捕,黑道的追杀。这滋味如何?”   迹部洵满脸恨意:“哼……我果然忘了,迹部家最是无情。”   “既然选定了我就应当做好承受这些。”   “真想知道他要是听到你这番话会做如何感想。”迹部洵蔑视地看着景吾,随后看向禾川:“你觉得我无情。这么多年来,是谁花钱养大你的。白眼狼,帮助外人对付自己的父亲。你以为帮了他就可以爬上高位?做梦吧,迹部家的手段,你还有得见识。”   “想知道你为什么会败给我吗。”不可一世的语气,景吾居高临下的看着迹部洵,“是不是一直想不通,为什么父母失踪,我却无动于衷。那件迹部家的秘闻,你不是一直在多方打探有答案了吗,结果如何?”   “你想说你的父母没死?真可笑。他们身亡是我亲眼所见。你还想自欺欺人,他们只是单纯的失踪?”迹部洵讥讽道。   景吾笑了笑,“恐怕这是你最得意的事情对吧?”语气一转极为鄙夷:“你的智商真是让替你着急。你以为我的父母被你暗害了?看我多么好心,就让你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蠢在哪里。”   景吾走到迹部洵对面坐下,双手交叉顶住下巴:“那个秘闻发生的时候我们全家都在英国,姑姑在德国,对于那件事知道的人非常少,这么多年来活下来的要么被父亲安置在了本家,要么了无音讯。以你的能力查不到也正常。当年父亲曾救过一位科技怪人。他给了父亲三块手表。哦,看来你想起来了。那块表的名字是生命仪。当年我在英国曾被绑架,就是这个生命仪让父亲找了我并成功救下我。这之后,父亲有意封锁了这件事情,以致它成为了迹部家的秘闻,连姑姑也不知。生命仪可以相互检测到对方的生命特征,如果消失或者重伤会有提示,而且启动生命仪需要滴入本人的血液绑定。一旦离体我立刻就能收到警示。它有生命示警功能,还能追踪定位,只有本人可以关闭。如果父亲母亲身亡,我立即就能知道,可是他们的生命特征显示良好,只有追踪定位被关闭。如果是被人强行摘下,我也能够知道。父亲母亲生命无忧,东西也没被收走,那么只能说明这定位系统是他们自己关闭的。他们目前不想我找到他们,但也绝不在你手中。原本我是怀疑源久暝。因为他有这个能力救出我的父母,现在看来,是伊藤家了。不过那次袭击前,他们从你的别墅失踪了吧。”   未名点了点头:“你的洞察力还是这么犀利啊。”   迹部洵愤怒地瞪着景吾,一副恨不得掐死他的模样。只可惜秀明拽住了他的衣领,他无法动作。   忽然迹部洵大笑了起来:“迹部景吾,你以为你赢了?你的好情人,你找得到吗?哦,你是想要舍弃他吧。就不怕你身后的这一众人找你麻烦?”   景吾没有理会他,而是走向了一个堆放废弃书本杂志的角落。   迹部洵见他走向那里有些许紧张:“怎么,答不上来了?白眼狼,好好看看你选的人吧,你不过是他成功路上的一块垫脚石,当你成为绊脚石的时候,等待你的绝对不会比我好过。”   禾川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个睡死挣扎的男人,为自己竟然流着这个人的血而恶心。   “多摩川。”景吾忽然出声。   迹部洵脸上闪过一丝震惊后就恢复如常。   “手冢在多摩川,对吧。”虽说是询问的话语却是肯定的语气。   迹部洵不屑地看着景吾嗤笑一声。   “本来我不知道的,真是要谢谢你。”平静的语气。   “哼……找得到又怎样,那个药,听说他是职业选手,因为你,他终身都将无法再打网球了。”即使鱼死网破,迹部洵也拼命要让景吾痛苦,“不过没关系,因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醒来了……哈哈哈……”   “混蛋……”秀明怒极地对迹部洵拳打脚踢。迹部洵被打得满嘴是血,却依旧癫狂大笑。   “开价吧。”景吾看着迹部洵癫狂的模样说道。   “咳咳……怎么,这会心疼你的情人了。”   “趁着我还有耐心前说吧。”景吾走到迹部洵的面前直直地看着他,眼中没有任何感情。   “这世上唯一份精神致幻剂的研究资料,你买得起?”   “那就看你想要什么。”冰冷的目光。   “两千万美金,让他们收手。”迹部洵看了看暝和伊藤家族的人,对景吾说道。   “好。”景吾站起身离开了,仿佛多呆一秒都嫌脏似的。   ? ☆、洞察 ?  “迹部。你怎么知道手冢在多摩川的?”秀明坐在车后座攀着前方的座椅问道。   “你一直在故意激怒他是为了什么?”禾川也看向景吾。   景吾抬头看到后视镜的三位好奇宝宝都看着他,笑了笑,一副看我多好心,就勉强满足下你们不够的智商的神情:“迹部洵恨透了我,却又无法对我怎么样,唯一能够让我痛苦的就是国光。我想他应该有监控国光的情况,他的人手不足,要么自己去,要么找人去。无论如何,他的附近一定留有国光所在地的信息。我几次激怒他,他开始反应都很剧烈,但是我注意到他怒极的时候会下意识地看向一个角落,只要看向那里,他就立刻平复了心情。那个角落是堆放废品的,本没有什么特殊处,不过我却无意中看到一张多摩川敬老院菜馆的宣传单页。母亲失踪前最后去过的地方就是这里。多摩川在东京郊区,离荒川区这么远,怎么会这么巧,禾川家居然也有这张宣传单。于是我就试探了他。他的反应告诉我,国光在那里。”   “你真的要给他两千万美金,并且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了?”秀明简直无法相信景吾的决定。   景吾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前方。   “直接去多摩川吗?”司机问道。   “回东京市区。”   “什么?迹部,你不去找国光吗?”秀明不可思议的看着景吾。   景吾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车厢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好奇宝宝三人组,你看我我看你,无人再次出声。   直到车子在迹部家的别墅前停下,几人下车。随之而来的另一辆车也停下了。暝从车上下来,脸色有些苍白,没有看伊藤轻尘一眼,径直走到景吾身边。   景吾静静地看着自己家的别墅。一年前从这里出去时遇上了手冢归国,几个月回来后别墅易主,花了半年时间夺回了别墅。这里的景色无论外界如何变化也没有丝毫改变。   “迹部,你回这里干嘛,还有……”秀明话未说完就被景吾打断了,“这里才是我的家,我应该回来的地方。是吧,叔父。”   “小景,是如何发现我的。”人未见而说话声却在耳边响起。   “直觉。”   “最受不了的就是你们迹部家族的直觉。”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   秀明等人大惊失色,居然有人在旁?   “早就听闻‘鬼之子’的大名,果然非同凡响。”暝看向别墅二楼。   “无趣。现在的小朋友都这么敏锐。”   老管家打开大门向景吾鞠躬道:“欢迎少爷回来。”随后对景吾身后的众人鞠躬道:“欢迎少爷的各位朋友光临。”   管家直起身击了一下掌,一卷红色地毯从别墅大门铺向了外门,漫天的玫瑰花瓣从天洒下,四名女仆站在门口鞠躬行礼:“欢迎少爷回家。欢迎少爷的朋友光临。”   景吾从容不迫地走上红毯,仿佛王者归来的傲视。   秀明等人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场景,呆愣片刻后也跟上了景吾。   别墅的大厅里一名身穿狩衣的青年坐斜躺在沙发上,狭长的眼眯着,翘着二郎腿,一脸的漫不经心。   或许一般人见到这位青年首先是被他的容貌惊艳到,然后又被懒散的气质给影响,绝对是想不到他真正的职业。也许你听过,也许你敬畏,也许你不屑,但是这个职业在日本的历史十分悠久,曾一度执掌过日本的大权。它就是阴阳师。   芦屋归,被人誉为芦屋道满的转世之人,有‘鬼之子’之称。   “叔父好。”景吾规规矩矩地鞠躬道。   “哎呀……看来这一年多你真的成长了不少。不过,我可没钱。”芦屋揶揄道。   “叔父乃阴阳大家,听说一次出场费都高达百万美金。”   “道听途说。要相信科学,迷信不好。”芦屋一脸的不认同。   “……”众人对这位传说中的阴阳师刚升起的敬畏之心,立刻消失得一干二净。   “父亲和母亲终于要回来了吧。”景吾看着上茶点的管家说道。   “小景真是越发的灵敏了。要不和我回芦屋家吧,你的潜质很好。”芦屋调侃地说。   “国光也在你那里吧。”景吾忽然说道。   “什么?手冢在他那里?”秀明再一次惊叫出声。   景吾看了秀明一眼,对方讪讪地捂住嘴,不过一双眼好奇地看着芦屋。   “圣杰把你教坏了。小时候多可爱啊。”芦屋坐了起来。   “果然是你。”景吾看着芦屋归想起了幼时在英国的一些事情。   那时候,因为自己是日本人,常常被那些外国人说太弱了。自己也经常被那些孩子直指鼻尖骂蠢货。   记得有一次被那个黑皮肤的人偷袭,伤了额头,倒下时,看见好多纸鹤围着自己。奇怪的是自那以后就再也没有孩子找过自己的麻烦了。不过每天夜里都能看见一只纸鹤在窗前飞舞。刚刚在禾川家看见那张宣传单上停着一只纸鹤时,便有些猜疑了。   “那个小朋友不太好,你最好尽快送他治疗。”芦屋说着就起身打了个哈欠,扫了一眼伊藤轻尘道:“这位小朋友,上次没吓到你吧。”   伊藤轻尘行了一个礼,“多谢您的指教。”   “不可爱的圣杰来了,我还是去补眠吧……”芦屋看了看大门忽然说,然后起身上了二楼。   “……”对于这位任性的阴阳师大人众人实在是无可奈何。   ? ☆、双亲归来 ?  没有见到迹部家人之前,秀明对于迹部家是很好奇的。能够养出迹部这样性格的父母应该是高贵的,优雅的,自信的或许还可能有些商人之气。但是当他们见到真人时,外表确实高贵优雅,可意外的,竟是这么的亲和热情还有那么一点腹黑。   秀明第无数次想要逃跑了,迹部的母亲实在是太……   让镜头回到半小时前。   “欢迎老爷夫人回家。”老管家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坐在沙发上的众人站了起来看向大门处。   伴着金色的阳光一对男女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   男人五官立体,棱角分明,身材高挑,一身普通的黑色西装穿出了君临天下的气势。麦色的皮肤,锐利的眼神,只是轻轻看你一眼就让人有种颤栗之感。挽着他手的女子,面容清秀,双目犹如一泓深潭,清澈澄净,仿佛可以映出你的灵魂。黑色的长发盘起,端庄舒雅。   众人不自觉的恭敬起来。迹部夫人见孩子们都有些拘谨,微微笑了笑:“圣杰,你把孩子们吓到了,来,笑一笑。”   迹部圣杰听到此话后,竟然真的笑了笑,仿若冰山消融般,多了股亲和之感。明明同样一张脸,气势收敛之后却完全不同。   迹部圣杰向伊藤轻尘点头笑道:“多谢。”   轻尘摇了摇头,表示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父亲,母亲欢迎回来。”景吾行礼问候。   “跟我上来。”迹部圣杰向众人一点头,领着景吾去了二楼书房。虽然众人都想一起去听个究竟,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无奈下众人都站在客厅中央不知所措。   “都坐下吧。”迹部夫人微笑的看向一众人。这其中有她接触过的轻尘、未名,有她听说过的惠子、禾川、秀明。只是很可惜那个孩子还躺在那里。听说是个外冷心热的孩子。这些孩子都是好孩子,有的隐忍、有的张扬、有的锋利、有的单纯,迹部夫人想到这里神秘的笑了笑。   众人看着迹部夫人的笑容,不知为何有种毛骨悚然的威胁感。   “这么可爱的孩子要是我们家的媳妇就好了。”迹部夫人看向惠子秀明的方向慢慢地说。   众人一起看向了惠子,惠子感觉后背发凉,这是什么节奏?冰山大人救命啊。   惠子难得不自在:“伯母……那个……”   迹部夫人微笑地注视着她,眼中透着鼓励。   “我是腐女,最喜欢看男人和男人在一起。”惠子闭着眼一口气说出。说完后还不肯睁开眼,总有种莫名的心虚感。   “呵呵……”迹部夫人轻笑两声,淡淡地说,“不巧我也是呢。”   惠子睁大眼看着她,众人也不同程度的目瞪口呆。迹部夫人站了起来,走到秀明旁边:“你真可爱,不考虑考虑做我的媳妇吗。”   “……”被拉着手的秀明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话题突然到了自己身上。   “他被人预定了。”惠子见不是自己,松了一口气,随即打趣起秀明。   “哪家的孩子这么好福气。不过,现在坏人不少,秀秀你可要看仔细。”   “……”秀秀是什么鬼?秀明表示回答无能,不过他什么时候被预定了,他怎么不知道,“我才没……”   “没吗,那来做我家的吧。”迹部夫人亮晶晶的看着秀明。   秀明低着头,“我……”咬了咬牙,“有人了……”   众人听到他的回答后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迹部夫人更是暧昧地看着他。   果然腐女是很可怕的生物,秀明在内心呼救,奇怪的是脑海中出现的竟然是那个男子的身影。   远在京东另一头的男人正拿着酒杯坐在高脚台上品酒,忽然福至心灵微微笑了笑。对面的酒保被他的笑容迷住,酒满而不知自。   书房内   迹部父子隔着书桌对视,谁也不曾开口,但谁也不曾退让。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你先回答我。”良久迹部圣杰终于开口道。   “不会。”景吾郑重的回答。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挑了挑眉,迹部圣杰的表情变得颇为挑衅。   “无论发生过什么或者未来会发生什么,我们都不会放开彼此。即使分离,我也相信我们最终会在一起的。”   迹部圣杰看着自己的儿子,那个在英国被人欺负依然不改初衷的孩子已经真正成长为了可靠的男人。   迹部圣杰没有任何表示,走到窗边点了一支烟,脑中想到见到那个男人场景。   当时那个男人好不容易清醒一会儿,自己走了进去,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来意时,双手颤抖地整理好了衣服,极力保持庄重,那张冰冷的脸上是也如此的坚定,虽然开口十分艰难,却一字一句,语气肯定地说:“无论今后我们去向何处,无论世事如何改变,我们是一体的存在。”那双深眸看过来时,自己头一次有了不敢直视之感。   ? ☆、往事 上 ?  本以为父亲会告诉他真相,可是父亲只是摆了摆手让他下楼。景吾头一次看不透自己的父亲,来到母亲面前时都还在思索父亲反常的原因。   迹部夫人见景吾下来了,示意他坐下,“本来这是我们迹部家的家事不应外传,可是既然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我们也不是那种固执守旧的人。我想你们一定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们防备着迹部洵,也知道他的计划,却不阻止这一切。这其实是我们父辈那一代延续下来的恩怨。”迹部夫人看着二楼书房处,回忆起了当年的旧事。   众人没有想到的是迹部洵的身世居然这么复杂。   原来迹部洵是当年景吾祖父迹部真挚友北乃九的儿子。当年北乃因迷恋艺妓抛弃妻子。那个时候希望好友回头的迹部真一直代为照顾其妻儿。刚开始迹部真也十分欣赏那个即使被老公抛弃依然坚强的女人,可就是这段照料之情,竟然让那个女人疯狂的爱上了已有家室的迹部真。甚至到迹部夫人面前要求其放手,让他们在一起。迹部真拒绝之后,居然自杀威胁迹部夫妇。可当时她已怀有身孕,迹部夫妇为了不再刺激她,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一边安抚她,安排其他人代为照顾,一边极力劝回好友。谁知北乃不仅不为所动,不久后还为艺妓挪用公款,东窗事发后,艺妓失踪,走投无路下,北乃跳楼自尽了。得知他逝去的北乃夫人随后也消失了。当时的迹部夫妇遍寻无果,不仅担心独身有孕的北乃夫人,迹部真也感叹自己挚友的下场,这最后的一抹血脉也不知所踪。因而一直要求后人要继续寻找。   回忆到此,众人都有些好奇,那个孩子离开的时候都没有出生,迹部家是怎么知道他身份的。   迹部夫人没有回答,本来紧闭着的书房门突然打开了。迹部圣杰走了下来。   “本来不知道,可是因为那个孩子,让我知道了。”迹部圣杰看向禾川。   禾川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看着他,想了想后,忽然沉默了。母亲,您到底为那个负心男人付出了多少。   “禾川的母亲经常去多摩川,可是禾川家并没有老人,她去敬老院做什么,只能是代替别人照顾在那里的北乃夫人。”肯定的语气,景吾淡淡地说。   “迹部洵当年还是木村洵时,曾是我最好的朋友。”半响迹部圣杰低沉地嗓音传来。   曾经的东京大学商贸学院有两大才子,在一次辩论会上一战如故,成为形影不离的好友。求学生涯中的两人一起上课住宿,一起打网球、一起做活动,一起创业奋斗。当年的木村洵甚至为了迹部放弃了保送英国的交换名额。他们一起走过了许多美好的岁月。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东大的一段佳话。毕业后,迹部圣杰邀请好友来自己父亲的公司。两个人从基层开始,共同拼搏,挥洒青春,肆意张扬。直到后来迹部有佳人,木村有青梅。本以为会一直这么下去的。   可是,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将两人雕刻成了另一个模样,迹部圣杰想不明白,为什么忽然某一天自己的妹妹会怀着孩子却不肯说出孩子的父亲是谁。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那个认识多年的好友竟然在那一刻让他看不明白。   木村洵抛弃了自己的青梅,站出来承认了孩子的归属。迹部圣杰还记当时对方的神情,那么的冷漠,那么的决然,那么的……   草草的给两人办完婚礼后,圣杰几乎是逃跑似的将公司的主战场搬去了英国。可笑,当年木村为了等圣杰发展起来,两人曾约定一起去英国,站在世界的顶端。为此他留了下来。如今圣杰带着全家去了英国,独独留下了他。圣杰有意疏远了两边的关系。他心里的那颗刺,伤痕太大,拔不得又无法忽视。   只是他当时没有想起的是,这段关系中有一个受害者,那个总是有些腼腆的青涩女孩禾川。等到迹部圣杰记起的时候,禾川早已不知去向了。   就像魔咒似的,自己父亲的好友出现了这种事情,自己的好友也出现了这种事情,只是这回破坏者居然是自己家那个聪明精干的妹妹。   ? ☆、往事 中 ?  景吾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明明是血浓于水的两家人,这些年却总好像隔着一层透明墙壁似的,看得见进不了,永远那样不远不近,明明在意却只能默默关注。   当终于得知真相的他,此刻真的想要问问姑姑,值得吗,为了这样一个男人。   迹部夫人看出儿子的感慨,双眸有些感伤:“其实不是。”   景吾有些惊讶的看着母亲,忽然笑了起来,是啊。那样的姑姑怎么可能会是为了他。从头到尾他不过是个替代品。而他,恐怕是早有目的。   “五岁的时候我生过一场大病,难道是那个时候?”禾川推了推眼镜猜测道。   迹部圣杰点了点头,“那时你的母亲走投无路,联系不上当时正在出差的迹部洵,只得来找我。虽然你母亲说过,钱会尽快归还,以后不要联系。但出于愧疚,我还是十分关住你们母子的事情。”   后来事情是怎么发展到发现迹部洵的身份呢。如果那天不去看望禾川母子,或许就看不见禾川和北乃夫人的合照,也就不会想到迹部洵已经禾川利智的特殊血型,更不会由此查到了多摩川敬老院。没有这一切,迹部洵与北乃久真实的关系也就不会被知晓了。可是,老天似乎总喜欢将有渊源的人送到一起,或者说那些有关系的人总会出现。无论你想不想,他们总是会来到你面前。   知道了迹部洵的真实身份的圣杰更加为难。明知道这个男人出现的目的不单纯,可他不仅是自己曾经最在意的好友,是妹妹儿子的父亲,还是自己双亲直到临终都在挂怀的挚友之子。为难之下只得选择无视,反正凭对方的力量也无法给迹部家带来什么。圣杰有这个自信,也就放任其发展了。   可谁知,人心实在可怕。明明都已经退让至此,迹部洵竟然变本加厉,转移公司资金,参与黑帮势力,搅进党派斗争。为了能够釜底抽薪断其所有,也为了让他不要犯下更大的错误,圣杰设下系列大网。可谁知消息走漏,迹部洵联合大雾组二当家派出伏击者想要置迹部圣杰于死地。   当时的圣杰在伊藤轻尘的帮助下,掩人耳目,没有登机。看着飞机起飞时,圣杰还有一丝丝幻想。只是当飞机失事消息传遍日本的时候,迹部集团会长在此次飞机上生死不明的消息也不胫而走。看着头版头条,迹部圣杰明白了,无论他是谁,只要是对手就不能手下留情。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可叹他纵横商界多年竟然没有看透这点。看着自己儿子的照片,圣杰下了一个危险的决定,把这次事件当成给儿子的一次成人试验。   和本家取得联系后,圣杰拜托芦屋联系上了迹部夫人,对方同伊藤等人配合上演了一幕从多摩川回东京路上,的士刹车失灵被重型货车撞进河中的惨剧。因为没有找到尸体,警方最后定义为失踪案。不过全程监控的迹部洵以为得手,对于群龙无首的迹部集团,他的狼子野心终于暴露于众。   也是这时,迹部夫人发现了事件背后隐藏的线索。为了追查,两人从伊藤家的别墅不告而别。   迹部夫妇看着景吾,很是欣慰,这次事件中自己儿子的表现着实让他们意外。虽然他们也暗中给予了一些帮助,但景吾敏锐的观察洞悉能力,稳控大局的气势却是超出了他们的期待。   “您最后查出来了吗。”禾川平静地问。他有种直觉,自己那个不知所谓的父亲,一定是个彻头彻尾的悲剧人物。   迹部圣杰没有回答,只是盯着客厅中悬挂的太阳花发呆。   “迹部圣杰,乖孩子你最好记住这个名字。”   “木村洵,你也记着。乖不乖处了才知道。”   “生气快乐。”   “太阳花?太女孩子气了,没想到洵你这么……”   “太阳花是父亲花,我从小没有父亲,因而特别喜欢它。况且太阳不是可以照亮你那腐朽的心灵,这可是我亲手做的。”   “真的?那我要放在一个显眼的地方天天膜拜。让你可以天天照亮我,恩……就那吧。”   “大少爷,你挂那么高干嘛……还有你自己为什么不挂,要我来。”   “你比较经摔……”   “……”   “太美味了,洵,你要是女人我一定娶了你。”   “嫁给你,那还不被欺压致死。”   “洵,我恋爱了……”   “……”   “孩子是我的。”   “……”为什么……   ? ☆、往事 下 ?  看着自己的老公失神的样子,迹部夫人也陷入了沉默中。   那时自己追查迹部洵的事情,终于按捺不住亲自去了多摩川见到了北乃老夫人。   记忆中的女人是在一张黑白照片上。女人正值青春年华,比起迹部老夫人只能是小家碧玉的清秀,头发整齐地盘在脑后,穿着和服,端正地跪坐在一侧,青涩的脸上是腼腆的微笑。   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皱纹、头发凌乱、双眼混黄、衣衫不整的老妇人,迹部夫人若不是一再确认,根本无法相信她就是当年的北乃老夫人。   老妇人呆呆地坐在敬老院的木椅上,双眼无神,时不时笑笑,嘴里自言自语小声说些什么。   迹部夫人走近细听,老妇人的嘴里断断续续地在重复一句话,你是真的儿子,是真的儿子……那个坏女人,都是……都是她……都是她抢走了我的真,我的真……   迹部夫人震惊之下立刻回了东京。她知道老夫人口中的真,应该是自己的公公迹部真,可是迹部洵绝对不会是迹部真的儿子。她相信自己的公公,或者说她相信自己的婆婆,那个高贵优雅的聪慧女人,她那容不得沙子的坚决。   为了查明事情的真相,迹部夫人动用多方力量。她无法忘怀当初在他们婚礼上,当时还是木村洵的他对她说的话,既然忍耐到最后的结果是失去,那么我的东西我会亲自全拿回来。   她一直都没和自己的丈夫说过,从一开始那个男人似乎对她就有敌意。婚礼上那句小声的耳语,让她记挂至今。直到听到圣杰出事的消息,她知道,终于来了。只是对不起圣杰,一直没有告诉他。他一定很伤心,那个男人最后还是选择了这种极端的方式。这么多年的纵容,感化没有任何作用。   本以为事情的真相就是这样了,可是在伊藤家时居然让她发现了那个女人的照片。虽然已经年迈,但是她见过的,是那个妖娆的艺妓。那个北乃家悲剧起源的女人。得知艺妓现在在关西乡下,两人未免节外生枝从伊藤家的别墅不告而别,直接赶往艺妓所在地。   可惜他们终究是来晚了一步,年轻时的酒色纵情早就把她的身体掏空,这么多年她一直病魔缠身。两人只赶上了她的葬礼。很简单,告别式只有一个女孩来为她送行。   女孩留着短发,干练清爽,看着还算安详的老妇人遗容满脸泪水。   迹部夫人递上丝帕,女孩接过道谢。   通过女孩他们知道艺妓这些年过得很不好。当年拿着钱跑了,抛弃了那个一直真心待她的男人,回到关西被坏男人骗钱骗色。无奈之下只得回老家。   直到在一份报纸上看到女孩母亲的求助启示,艺妓将所剩不多的钱寄给了女孩的母亲。从那时起两人成为信友。   “她曾说,这辈子她做错了很多事,伤害了最爱他的男人,抛弃了自己的骨肉,这些都是罪孽,所以老天爷让她后半身来偿还。对于我们的感谢和安慰,她说这些不够赎罪。”女孩叙述的时候有些激动,“可是就是她的那为数不多的钱为我凑够了医药费。母亲说,当时的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登报求助。可是半个月过去了,没有任何音讯。就在我再次病危,母亲绝望的时候,她寄来了当时她的全部。是她给了我二次生命。不论她以前做过什么,我想都够了。我会完成她的心愿。你们既然知道她的过去,请你们帮我一起完成她的心愿。”   “什么心愿?”迹部圣杰直视女孩。   “她和那个为她跳楼的男人有一个孩子。当时她将孩子丢在了他们的屋中。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愧疚,她想要知道,她的孩子最后怎么样了。”女孩缓缓地说。   “我会尽力的。”迹部圣杰郑重的保证。   女孩从包包中拿出几本笔记本,“这是她这些年的记的日记,我想对你们寻找孩子有帮助。”   圣杰接过笔记本,破旧的本子,泛黄的纸页。翻开第一张就是一句忏悔,如果有来生,我一定会早点遇上你,和你好好相爱。如果有来世,请再做我的孩子,我一定会竭尽所能的疼爱你。   “真的谢谢你们。”女孩起身鞠躬道。随后像是忽然记起了什么拍了拍脑袋,“看我这记性,母亲说过,她曾说,他的孩子后腰左侧有一处樱花的胎记。我想……”女孩话未说完就被圣杰的表现惊得住了嘴。   圣杰在听到樱花胎记的时候,一向喜弄不行于色的他竟震惊得将手中的日记本掉到了地上,满脸的不可置信,震惊过后却是心痛。   怎么会是他……他竟然是……   “大少爷,你这是偷窥。”   “你又不是女孩还怕人看。泡温泉当然要一起才有意思,干嘛偷偷摸摸的。来,给我擦背。”   “……”   “那我给你擦。”   “别闹。”   “咦,这是什么……”   “干什么。”   “别动,我看看……好像是朵樱花,洵,你可能投错胎了,还有樱花胎记。哈哈哈……”   “别恼,真的很漂亮……让我摸摸。”   “色狼。”   “那也只色你。”   “是吗……”   “你不知道本少爷中意你很久了,今夜就招你侍寝吧。”   “滚……”   ? ☆、失而复得 ?  众人直到最后也没有从迹部夫妇口中得知那最后的真相。景吾从未见过父母那个样子。彼此沉默。若不是芦屋叔父出现,大家可能还在那沉重的环境里。   “就说你不可爱了。以前挺可爱的,越老越不可爱。”芦屋伸了伸懒腰道。   “老爷夫人,晚餐时间到了,请移步到餐厅。”老管家恭敬地请到。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一起去了餐厅。直到用餐结束,气氛一直没有缓和。几人同景吾决定去看望并接回手冢。芦屋表示可以带路。   等到抵达芦屋私宅时已经是凌晨了。众人虽然焦虑手冢的情况,但是在芦屋家私人医生的劝阻下决定先行休息。只有景吾依然默默地站在房门外。   “后悔吗?”暝问道。   景吾摇了摇头,“我从不做没有意义的事。”   “真好……我当年若是能像你一样,或许就不会是今天这样的局面。”暝茫然地看前方。   “还有未来,不是吗。我们现在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能够走向未来。”景吾看着转角的阴影淡淡地说。   “未来吗……”   暝离开后,景吾终于打动了看护医生,进到了病房中。病床上的手冢被软绳绑了起来。脸色苍白,眉头紧皱,像是被梦魇缠身般不安。景吾脱下外套,躺在手冢旁边,轻轻地说,“欢迎回来。”   第二天一早众人就来到手冢的病房外。看护医生让他们小点动静。病房内的床上躺着两个人。一个男子被软绳绑着,另一个男子依偎在他的身旁。   “好不容易睡着了,你们先别进去了。手冢君难得可以这么安稳。”看护医生有些欣慰也有些不可思议。   “醒了。”景吾看着闭眼的手冢说道。   手冢睁开眼,眼中满是戾气。四肢开始挣扎,像是被困住的野兽般狂躁。   景吾翻身坐在手冢身上。俯下身在他耳边呢喃:“我在。”随后就动手解开他的束缚。手冢得到解脱后立刻将景吾压在了身下。双眼泛红。景吾毫不畏惧,伸出双手搂住对方的脖子,吻了上去。轻柔的好似对方是易碎品似的。   暴躁中的男子不满足这样的接触,开始蛮力撕咬,双手也撕扯景吾的衣服。直到口中有了铁锈的味道,男子猛然停住。猩红的双眼,有了一些茫然,景吾有些心疼地看着这样的手冢。   这可是手冢国光啊,那个不动如山的坚毅男子。那个自己一直想要超越的对手。   右手轻轻的抚摸对方的面颊,“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其实一起打过双打的。那是在你离开U-7之后的事情。当时和日本代表队前十对决,我所能想到的最强组合就是你和我。虽然你去了德国,但我找上了仁王。和你一起,和你的信念一起战胜了当时不可能战胜的强敌。我知道,你可以的,对不对。”   男子听完对方的话语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呆呆地看着景吾。景吾第一次忍不住,眼泪从眼角滑落。   忽然男子有了反应,他俯下身,吻去了景吾的泪水,虽然颤抖沙哑但是清晰的说道:“我在……”   景吾终于控制不住,眼泪迸涌而出。双手紧紧地回抱住男子。男子笨拙地用手去擦拭,却发现越擦越多。景吾顾不上这些,这回他深深地吻住了这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   “手冢国光,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吗,现在我给你,只要你能清醒过来。求求你了……”右眼下的泪痣,因为泪水的侵润而凸显了出来。满含泪水的清澈双眸,无意间的万种风情,好似在无声的邀请着什么。   男子再也按耐不住,将景吾身上最后一丝遮体衣物扯下。身体里,大脑中只剩下三个字,占有他。   让我再痛些吧,这样我才能够将你,将这所有的一切印入骨髓。   ? ☆、失踪的人 ?  “什么?迹部洵失踪了?”秀明脱口喊道。惠子赶紧捂住他的嘴巴,眼神示意他小点声,别打扰了院子里的两人。   秀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惠子放开手,有些头疼的说:“手冢君今年是不是命犯太岁,我觉得他应该去拜拜。”   秀明皱起眉头,“有伊藤家的人监管他,怎么会失踪……”   惠子沉默一会,“迹部的父亲也失踪了……”这回她很有先见的捂住了秀明的嘴巴,将惊讶之语拦住。秀明双目怔怔的,看了看窗外的两人,“他们都该去拜拜。”   惠子扶额地看着秀明,一副为他智商捉急的表情。秀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不会想说是他……”   惠子点了点头。秀明神色复杂的看向窗外。忽然手机传来叮的一声,那个男人的每日邮件准时报到。宝贝儿,想我了吗。现在是不是很头疼,我的怀抱为你敞开。秀明气红了脸,立刻要删除邮件。   惠子见状悠悠地说:“如果说东京谁的情报网最厉害,应该就是他了。你想清楚要不要删。”   秀明仇视地看着手机良久,最后认命地拿起电话走向僻静处。   惠子看着他的动作,坏心眼地笑笑,看来某人好事将近。只是……再度看向那两人时,惠子直觉五味杂瓶。   院中的手冢坐在特殊的轮椅上,景吾推着他来到阳光照耀处。   “手冢,我们多久没有打网球了?”景吾蹲在男子面前,看着对方没有任何情绪的双眼缓缓地问。   男子没有回答,甚至连眼神也没有变过,好似他只是一个仿真人偶般。   “不知道现在的青学和冰帝谁更厉害了。”景吾站了起来,透过指缝看向阳光处。   “迹部君想要打网球吗。”未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接着。”惠子将球拍丢向景吾。景吾接住,发现是自己惯常使用的那把。   “迹部夫人送来的。她说,想做什么就去吧。”   景吾傲然一笑:“上次的,我会一并讨回来。”   “随时恭候。”未名做了请的手势。   景吾俯在手冢耳边轻轻地说:“手冢,回到战场上来吧。”然后推着手冢向网球场走去。   废弃工厂内   “居然放了我,还真的随我一起来了。迹部圣杰,该说你自大还是蠢。”迹部洵站在工厂里冷笑道。   “洵……”圣杰迟疑地喊道。   “够了。”迹部洵声色俱厉地吼道。   看到迹部洵怒气冲冲的样子,圣杰反而轻笑了出来。他走上前,向迹部洵步步逼近。迹部洵条件性地后退,直至后背抵住大门。冰凉的触感从背部直达心里,迹部洵冷静下来,换上一贯的微笑。那个迹部圣杰最为讨厌的面具。   “换个表情,”不可一世的语气。   “哼……迹部社长,管的够宽。”迹部洵嘲讽道。   “不换吗。”双眼直视,仿佛可以穿透人心般。   迹部洵侧过脸看着旁边,不带一丝情绪的说:“资料不在这里。拿到了钱,我自然会寄给你儿子。”   “不换么。”   “换什么……”迹部洵一瞬间有些茫然。   “表情。”   “你……”迹部洵气急,随后又有些无奈,“算了。我输了。资料在……”   圣杰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他的唇上,示意他不用说,“我们怎么走到了今天。”叹息的语气。   看着圣杰,迹部洵脑中闪过了这些年的种种,直到那个画面到来。他用力推开了对方,整了整衣领,没有回答。其实走到今天,他早就准备好了。痛苦了这么久,真是够了。   “你真的想杀我吗。”圣杰不甘心地继续发问。   “重要吗。”对方淡淡的反问,仿若到了此时什么都不能让他在意似的。   “是你透漏消息给伊藤家的是吗。”   “……”迹部洵转过身,不看对方。是或者不是,你知道或者不知道,对我来说早已不重要了。   “你的债务,我已经帮你还清了。地下医院的事情,你不是主要参与者。大雾组那边龙泽家答应放了你。英国……我已经安排好了,你……可以重新开始。”圣杰注视着男子的侧脸说道。   “真是大少爷。那么多钱,你是想要败光迹部集团?”冷冷的语气,只是握紧的拳头说明本人的不平静。   “钱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仍旧是那个满不在乎的语气。   迹部洵忽然勃然大怒,转身就是一拳,抓着圣杰的衣领怒斥道:“你把我当什么。可怜虫吗?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从一开始我就是有目的接近你,难道你不知道?我曾经确实想要杀了你,还有你那可爱的老婆。如果我真的能够重来,一定先毁了你,再毁了迹部家。”   圣杰没有动气,反而伸出双手抱住了对方。这时两人阔别多年后的第一次身体接触,迹部洵僵硬得一如既往。圣杰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对不起……”   迹部洵忽然没了力气,多少年了,自己从被迫到嫉妒到发狂到最后的扭曲。回想这一生真是可笑。   “啪啪啪……”拍掌声传来,中年男人还是那副温慈宽厚的模样,“真是感人的画面。”   “枫树。”迹部洵快速小声地在圣杰耳边说道,就推开了对方。直起身站在中年男人和圣杰之间,冷淡地看着千岛说:“到了如今,二爷怎么还想得起我。”   “本来是想不起的。不过手下闲逛,不小心请来了一位老妇人,我一看这不是迹部君的母亲吗,就赶紧亲自给你送过来了。”中年男子一副我很贴心的表情。   “原来传说中赫赫有名的二爷也不过是这么个角色。”迹部洵冷冷地说。   千岛的脸色很不好看,刚想给迹部洵点教训,另一个声音传来,“二爷果然好气魄,我只是受人之托俩接两个朋友而已,不必连门也不让进吧。”说着男子走了进来,千岛的脸上更难看了。   “泷泽刚……”   “好了,人都到齐了,开始吧。”泷泽斜斜地靠着墙壁慵懒的说。   ? ☆、因为你 ?  “小景进步真是神速,竟然能把我哥逼到这种地步。”惠子看着球场上的两人感慨地说。   记得当初他刚来到温泉旅馆时,张扬不可一世,球技虽好,却不够沉淀。如今的景吾将洞察力运用到出神入化,身体的反应与大脑的配合已不可同日而语。   “迹部拿下此局,2:2。”   “迹部君,这么多年你还是头一个让我这么累的对手。”未名擦着额头上的汗水微笑道。多久了,自从那件事情发生,自己就再没有这么畅快淋漓的打网球了。   景吾回头看了看手冢,发现对方原本无神的双眼正直直地看着球场内。   “虽然不礼貌,但是……”景吾向未名和惠子的方向鞠躬道,“能请你们和我进行上次未进行的双打吗?”   惠子看着景吾坚定的眼神,看了看手冢的眼神似乎有所波动:“我明白了。”脱下外套,拿起球拍走进了球场。   “一球定胜负,伊藤组发球局。”   “他们这是同步?”观战的秀明问道。   轻尘点了点头,“大家只知道他们两人的单打的实力超群,其实双打才是他们真正的可怕的地方。”   “你不去。”暝站在轻尘的身后问道。   轻尘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注视着球场。暝一直看着轻尘的侧脸。   球场上的景吾,他的那份执着致使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即使累得抬不起手,迈不开脚,也要坚立在场上。   “小景……”惠子有些不忍,打出的球都有些迟疑。   “惠子。”未名严肃地走到惠子面前,“如果做不到尊重球场,就下去。”   惠子从没见过哥哥这样肃敬的眼神。看到球网对面的景吾单膝跪地,右手以球拍作为支点让自己不至于倒下。已疲累如斯,连眼神都有些涣散,却仍旧在努力。那样的真实,那份强烈的感情,透过球网直击人心。   “不愧是冰帝的王者,不过你也只能到这了……”未名使出重炮发球。球向景吾直直飞去。砰的一声,景吾被击倒在地,球拍脱手飞出。   “10、9、8、7、6、5、4、3……”当裁判喊道2 的时候,景吾支着摇晃的身躯站了起来,嘴角含血。   未名继续使出重炮发球,接连打向景吾的左腿、右腿、左手、右手。景吾所有的意念都在支持自己不倒下,嘴里轻轻地念着手冢的名字。   “伊藤组拿下此局。5:4。迹部的发球局。”   场内的景吾颤颤巍巍地想站起来,可是双腿接连受到重击而如同灌入重铅般。   看着场上的景吾,秀明忍不住想要阻止他。他不明白,景吾为什么要做到如此。但是轻尘拦住了他,这次他没有看球场,微抬着头,看着天空,声音显得有些苍凉:“想要创造奇迹,就要有唤醒它的毅力和勇气。”   “你就是凭借这个创造奇迹的?”暝反问道。   本来以为对方不会回答的暝一直看着对方的侧脸,意外的是轻尘转头看着暝,声音很轻却十分坚定:“因为你。”我才会从地狱归来。能让小光回来的也只有迹部。   秀明觉得自己有些碍眼,人家两人四目相对,就他挡在中间,默默地向旁边移动了一段距离才停下。   球场内的景吾终于凭借超人的意志力站了起来,将球击出的那一刻,他大声地喊道:“手冢……”   当球再次被击回的时候,景吾已毫无反应之力。直直地看着球向自己飞来。忽然一道身影挡在他面前。   “手冢……”景吾倒下的那一刻满脸微笑。   “剩下的交给我。”那般冷冷的温热感此刻听起来竟让人忍不住想要流泪。   手冢国光,你终于回来了。我的国光……   因为手冢的到来,比赛向持久战转变。景吾休息了一会,慢慢地站了起来,接着凌空跃起:“就让你们见识本大爷的最美。”   “7:6,迹部手冢组获胜。”裁判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这是他从业这么久以来最为震撼人心的比赛。   景吾从空中落下,跌入了手冢的怀抱。将景吾放在轮椅上,手冢轻轻地擦拭景吾嘴角的血痕。不过因为早已凝固抹不去。   “国光……”景吾话没说完就被手冢的动作惊住。手冢伸出舌头慢慢地舔舐景吾嘴边的血迹。他的眼中此刻没有别人,只有这个人,这个将他从地狱唤醒的人。他的爱人。情不自禁地吻住对方,将自己所有的眷念传达给他。   ? ☆、七年之约 ?  “你不进去?”暝看着房门靠墙站着的景吾问道。   “我相信他。”相信他会为我们的未来做出正确的选择。   禾川站在走廊处欲言又止。景吾见他似乎很为难的样子,便向他走了过去。   禾川见景吾走近,犹豫片刻:“他最后……”   “下落不明。”景吾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淡淡地说。   禾川也走上前去,看着窗外:“我恨了他这么年,一直以为他攀附权贵,抛弃妻子,十分卑劣。可是母亲竟然告诉我,他才是受害者。”   景吾没有接话,也没有看向禾川。禾川双手撑在玻璃上喃喃自语:“为什么……”   仿佛一夜之间苍老的女人端坐在包间的正坐上。青年男子进来时脸上有些疑惑,不明白一向不怎么出门的母亲为何会到东京来,还选了这么一间价格不菲,环境优雅的包间。   “小智,也许今天的谈话会让你痛苦,但是这么多年了,他现在这样了,我该说出来了。其实我早该说出来的。”女人布满皱纹的脸上满是悲怆的神色。   “母亲……”禾川忽然有些害怕女人即将说出口的话。所以他尽量说些活跃气氛的事情,可是女人没有任何反应。   “母亲,刚刚得知了手冢君的下落,我要和迹部他们汇合去看他,您……”话未完就被女子的手势打断。   “小智,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人第二个是你,第一个就是他了。”女人的眼神空洞,“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看着阿姨那么对待他,却无能为力。当年他考上东大,我不能跟随,总觉得会从此离他越来越远。只是没有想到,那年文化日我瞒着他来到东大,想要给他一个惊喜。站在校门口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他身边跟着一个男人,那时他的神采是我从没有见过的。在那个人身边,他竟会那么的开心。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幸福,即使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我也能感受到。”陷入女人回忆中的女人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当年的自己恋慕男人正在眼前微笑般。   禾川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母亲,他从不曾知道自己母亲的过去。   “都说做人最是无奈。那是因为人都是自私的动物。看到那个人因为佳人的陪伴而疏远了他,我竟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因为到了最后只有我陪在他身边,只有我。可是这么多年的陪伴换来的却是对不起。他对我说对不起,他无法接受我。他今生都不可能接受任何人……”女人说到此处用双手捂住脸,眼泪从指缝中一颗一颗地掉落下来,即使过了这么多年,回想起当时的场景依然让她悲不自胜。   “可是爱了他这么多年,明知道他的恋情也是无望的,我怎么可能放弃……”女人抬起头直视禾川,“你不是他的儿子。”   砰的一声,水杯从手中滑落。禾川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女人,这个善良了一生隐忍了一辈子的女人告诉他,你不是他儿子,你恨错了人。   “我无法放弃,所以我设计了他。那天我约来出来,就是在这里,我……”   “够了,母亲,别说,求求你……”禾川哀求道。   女人站了起来,坐到儿子面前,抱住对方的头,缓慢却坚定地说:“我给他下了药,可他宁可自残也不肯碰我。我只得击晕他。可笑的是最后他也不曾真的与我有过任何关系。还好我早有所料,在设计他之前,就找了一个和他一样稀缺血型的男人上了床。那时的我幻想着,有了这层关系,他便不会离开我。那时我天真的认为,我所做的这一切全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我以后一定能够给他幸福的。可我却忘了,这一切不是他想要的。他会不会因此痛苦,会不会绝望。一心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等着他向我走来。那天他醒来后什么话也没说就离开了。后来得知我怀孕了,居然让我打掉。那一刻我真的恨他,非常恨。仇恨让我失去了理智,我做了此生最后悔的事情。打电话告诉阿姨有关那个人的一切。阿姨十分生气,以死相逼,要洵复仇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洵不肯,后来阿姨真的在他面前从楼上跳了下来。洵守在阿姨床前整整三个月。当阿姨终于恢复知觉后却被告知脑神经严重受损。那时的他是多么的伤心自责,就在这时,他收到了那个人的喜帖。我不知道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参加婚礼的,我只知道我和他从此都会生活在这人间炼狱里。”   女人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你们总说他狠,说他不择手段,说他爱慕权势。可你知道吗,他曾将最真的心放在你面前,是你亲手捏碎了它。”   电话另一头的男人沉默了良久,低低地说:“对不起……”   女人擦干眼泪:“你不该和我说。”然后挂断了手机,整整了衣服,站起来,没看伤心欲绝的儿子一眼走了出去。   景吾不知道怎么安慰禾川,况且安慰人从来不是他的所长。禾川一拳击在玻璃上,任鲜血滑落,茫然地说:“真是可笑……我查到他曾做过DNA比对。那份资料就在他的保险箱里。这个我一直厌恶的男人,从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他的儿子……”   景吾拍了拍他的肩,“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是你其实应该开心的,那两个人用自己笨拙的方式疼爱着你。”   “我还能见他吗……”自言自语般的呓语。   景吾没有立刻回答,看着房门被打开,那个男人向自己走来,景吾微微笑了笑,“谁知道呢。未来正是因为不可预测才美丽不是吗。缘分是个奇妙的事情”   手冢走到景吾面前固执地看进对方的眼里,心里:“七年。给我,给我们七年的时间,可以吗?”   ? ☆、破茧成蝶 ?  当所有的事情都尘埃落定的时候,手冢坐上了伊藤家族的飞机去往未知的地方继续他的挑战。   景吾选择了伦敦商学院进修。迹部圣杰将集团交由禾川和在英国的儿子监管就离开了。迹部夫人这次却没有陪同,她去了年轻时梦想之地巴黎,进修自己曾为爱放弃的珠宝设计。   轻尘陪同手冢离开了,暝没有跟随,回到了特别调查科,那个他逃避了许久的战场。未名看到一个男子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惠子也回到了京都的温泉旅馆。   一时间,原本热闹非凡的别墅就只剩下秀明了。站在客厅里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只觉得失落非常。忽然被人从身后抱住,男人磁性的声音传来:“想我了吗。”   原本应该反应很大的少年这回很安静地靠在男人怀里,喃喃道:“爱情是什么……”   男人指着他心脏的位置说道:“它知道。”   “会不会很痛苦……是不是经历那么多,最后都像这个房子样,只剩下寂静……”   男人将秀明转向自己,“虽然不能保证可以在你身边多久,但直到那一天到来前,我都会陪着你。”   秀明发现自己的心在这一刻不受控制起来,原来爱情是这样的……   四年后日本东京   “欢迎回来,国王大人。”禾川右手置于胸前鞠躬道。   “姿势不错。”景吾将外套扔给助理,高傲地笑着说道。   “你可真够努力的,仅仅四年竟然拿到了伦敦商学院博士学位。有狼在追你吗,这么拼。”禾川揶揄道。   景吾闻言轻蔑一笑:“那么简单的东西花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够了。”接着郑重的看着禾川,“准备好了吗,迎接属于我们的时代。”   “一直准备着。”   “那么走吧,在他回来前,我想送一份礼物给他。”   “是。”   某孤岛研究院   “手冢君真是我见过意志力最强的人。”年轻的助手感慨道。   身穿白大褂的老头哼了一声,“这么想去那群狂犬的地方。”   手冢鞠躬道谢:“四年来承蒙金博士关照。”   金博士摆了摆手,“和那小子一样没良心,一醒来就迫不及待想跑。滚吧。以后都别来打扰我。”   助手无奈地看着金博士,“博士您不能这样。”随后向手冢解释道,“博士只是舍不得你们。别在意。”   手冢笑了笑,示意自己完全不在意。   “走吧,那小子的人来接你了。”   手冢登机前最后看了看这个他挣扎了四年的地方,从今天开始他将迈入全新的人生。   “手冢,你真的不回国,他已经回去了?”小白疑惑的问道。受到暝的拜托,他来接手冢,目的地居然是苏格兰场。   手冢摇了摇头,等我成为足够匹配你的人时候,就是我们的相守之期。手冢坚信他和景吾都找到了最适合他们在一起的未来。   三年后   年亲的女主播有些痴迷地看着演播厅里的男人。男人身穿白色西装,优雅地坐在沙发上,附和所有女性心中的白马王子形象。另一边的男主持正在侃侃而谈。   “最后,应广大观众的要求,我代表万千单身的人士问问迹部君这个黄金单身排行榜第一的青年俊杰,你心目中的另一半是怎样的?”男主持的声音十分温润,让人一听便生好感。   景吾看向镜头,唇角微微扬起,眼角的泪痣在灯光的照射下魅惑非常,只见他无声地对着镜头说了一个单词。   “てづか……果然啊……”小白笑了笑,关掉卫星转播的视频,暧昧地看着手冢笑,“采访一下,手冢先生被日本排名第一的黄金贵公看上的获奖感言是……”   “……”   “下面有请,本届特别训练班最佳学员,手冢先生致辞,有请。”   手冢不疾不徐地迈上高台,正当他预备开口时,天空上方忽然出现一排七列直升机。机身上闪烁七个字,‘七年已经到了!’,接着整个苏格兰场特殊训练基地内响起一个性感慵懒的声音,“回家吧……”   男人推了推眼镜,郑重地对着话筒说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撒花~~~~终于完结了~( ̄▽ ̄)~接下来会有不定时番外更新~~~~谢谢一直在吧里追随的小伙伴们~~~如果有什么想看的题材或者番外可以留爪哦~~~ O(∩_∩)O ☆、番外篇--华天幻境 上 ?  “以你们目前的状况,最好接受伊藤家的武训再下山。”瞑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带点淡淡的慵懒。   “是你的人?”手冢迟疑片刻后问道。   “不是。但是我想他们应该乐意帮你,因为有他。”瞑说到这,停了停,躺在沙发上,闭了闭眼,将所有情绪压下后,方才继续说道:“小光,你现在连自保都困难,如何保护对方。而且,就目前的形势,你们暂时不能下山。”瞑的语气到最后郑重起来。   不能。瞑用的是不能,而不是不宜,也就是现在下山,十分危险。手冢如是想到。   瞑见手冢已想通此间关节,笑了笑道,“你现在应该很烦恼怎么让你家那位留在山上吧。”   还真是。手冢习惯性皱眉,景吾的状况自己是知道的。为了能够下山,他有多拼命。   “伊藤家的试炼场可是非同凡响的,名字也十分优美,华天幻境…”瞑幸灾乐祸的说。   “我知道了。谢谢,再见。”手冢不给瞑反映的时间,迅速地挂断了电话。   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忙音,瞑笑得前扬后翻。小光啊小光,你终于遇上克星了。随即又想到自己的那位克星,笑着笑着眼泪就滑落而下。轻尘……   景吾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会同意手冢的建议,暂不下山。还答应参加伊藤家的武训。其实手冢也没有想到,竟然这么轻易就说服对方了。双方思绪各异的进入试炼场。   入眼的是一片海蓝色水形墙,微波荡漾。七个金色大字“不畏浮云遮望”环浮于墙上。   身后的门关闭的同时试炼场内打开了七扇门。每一个字对应的都是一扇门。   手冢认真的观察,依稀记得中国的古书上有记载,中国有一学派为玄学。玄学中有奇门遁甲一派,此派有八门之说,其中一门为生门。可是这里只有七门,是否意味着生门已关。   伊藤家竟然同那个古老而神秘的门派有关。手冢突然觉得自己这次的举动有些莽撞。虽然因为那个人,伊藤家会帮助自己,但是伊藤家对景吾来说是否过于危险。自己原本是想要守护对方,而不是将其牵扯进复杂的事件中。   景吾看着手冢认真的模样,从他的眼底流露着对自己的深情。景吾知道自己正是因为这份情深,才如此相信他。他说不下山,他说参加武训,他说我在。自己皆会听之任之。可是此刻从对方的眼神中,他看到了一丝不安。那份担心,那么清晰。   国光,我明白你,但也请你相信我。景吾无声地看着对方。   手冢怔怔地看着景吾,他知道,自己的恋人不惧怕任何事物,他的恋人是傲视他人的帝王,高贵而优雅。那么,自己应该更加相信,无论发生什么,我们都能解决。   “谢谢。”景吾说完就推开“云”字下的石门。刚进入,石门就在身后自动关上了。   入眼一片黑暗,淡淡的花香飘来。突然灯光一闪,四周依次亮起。景吾发现自己站在一片花海中。白色的花朵连成一片,确实如同身在云端。   景吾闭上眼,闻到花香,清淡宜人。   “小景。”熟悉的声音传来。   “父亲?”景吾睁开眼,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   “小景,你做任何事情,爸爸都支持。但是唯独这个不行,你明白。”迹部圣杰严肃的说道。   “我和手冢是认真的。而且,你不是我父亲,你是谁?”景吾上前一步,他看了看四周,“我父亲失踪了,不可能在这里,那么你是我的幻觉?好一个华天幻境。”   “小景,因为一个男人,你竟然不认自己的父亲。”迹部圣杰一副失望至极的模样。   景吾摇了摇头,“外形都是表象。你以为我会被幻想欺骗吗。我的父亲会支持我的任何决定,他知道,我要么不决定,若是决定了就不会改变。他从小也是这么教育我的。你虽有皮相,却没有精髓。”说着景吾上前用手轻推了对方的身影,身影即刻消散了。   “小景,你知道我的心意吗。” 忍足侑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景吾没有回头,“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如果我会和男子在一起,只会是国光。”   “我哪点比不上他,不过一个平民,你的家族能接受他吗。况且我们一起的岁月,你忘了?” 侑士有些激动。   “Edle nicht im Blut vorhanden sind, und stammt aus dem Herzen(德语,高贵不存在于血脉,而源于心中)。没忘,但我们只是朋友。”景吾转身直视侑士。   “你家族的困难,我能帮助你,手冢能给你什么。” 侑士不屑道。   “真情,足已。”景吾轻轻笑了笑,转身向前走去,不再理会身后的声音。   ? ☆、华天幻境 下 ?  手冢看着景吾走进“云”门,虽然还是担心,但他选择信任。然后推开“畏”门而入。   山边坐着一个少年,身穿白色衬衣,齐肩的长发随风飘荡。手冢仿佛被定住一般,不敢上前。   “小光,这里很漂亮吧。”少年温柔的嗓音传来。   “恩。”孩童期的手冢走到少年身边回答道。   “小光,你太严肃了。”说着用手揉了揉小小的手冢的头。然后转头看着手冢,微微笑道,“你也过来吧,看看这里的美好。”   “轻尘哥……”虽然知道这是幻觉的,可是手冢仍然红了眼睛。自从那件事情发生以后,这个人就躺在那里8年。3年前被伊藤家族移到国外后,就再也不曾见过。   “小光,你傻在哪里干嘛,快过来。”幼年的瞑向手冢招手。   “瞑,不要太近,危险。”少年轻尘将幼年暝拉倒身边,然后也看着手冢,“过来吧,小光。”   手冢不自觉地靠近他们,却在一步之遥的距离停了下来,就只是那么静静地看着他们。   三个半大的孩子,一个清秀温和,一个艳绝精怪,一个外冷内柔。对于当年那件事情,手冢其实一直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当时的暝已经接近疯狂,那时他不能做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于是真相就这样被淹没,再无人提起。然而,手冢当时就明白,事情远不会就这样结束。只是没有想到,景吾居然会被牵扯进来。虽然现在不太确定,但隐隐觉得,自己这次回国,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国光,你怎么了?”景吾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手冢回过头,看了看对方,却没有上前。   景吾看了看手冢,笑了起来。与平时的景吾不同,这个景吾的言行,高傲中带点慵懒,性感中又带点魅惑。这样的风情,手冢不曾见过,意外的是,在这个景吾身上出现,不会让人觉得不适,反而增添一种别样的韵味。   “你知道我不是真的他吧。”景吾懒懒地开口,神情骄傲。   “……”手冢没有回话,只是看着对方。   “可是,我是你最想要的他。”景吾贴着手冢的耳朵说着。气息若有如无的在手冢耳畔缭绕。   手冢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景吾轻轻的将头搁在对方肩上,双手环住手冢。“国光,你的内心十分想要他吧。但是又不得不克制,很辛苦,啊。在这里,我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景吾。我可以陪你做任何事情,只要是你,心之所向。”   “心之所向。”手冢语气平淡地重复了这句话。脑海中突然闪现一个画面,画面中的少年对手冢说,“如果有一天,你遇见了一个人,他让你的理智控制不了身体的时候,你就明白什么是心之所向了。”   手冢闭上眼,抬起手轻轻抱住怀中人,语气里充满了憧憬,“等这些事情解决了,我们出去看看。先去斐济,再去冈底斯山。我们一起领略世间的美好。”   再睁开眼时,怀中人已消失。但是眼前却出现了另一个景象。   云雾里,迹部景吾直视忍足侑士,坚定地告诉对方,只要手冢国光的真情,如此足已。   手冢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这个更动听的情话了。虽然知道,这是幻想,可是自己却舍不得出来。   ? ☆、番外:情人节之手冢景吾篇 ?  英国苏格兰场   这个故事是发生在手冢和景吾七年之约的第五个情人节。   那个时候,手冢刚进苏格兰场,没日没夜的训练。不过身体再累,也抵不住思恋入侵后的心累。虽然同景吾约定的七年,是为了给彼此一个更好更坚定的未来。但是,手冢却从没有想到,自己这坚不可摧的内心,在情感面前这么不堪一击。已经五年了,每次听说对方的近况时,都会失神很久。   “今天是情人节,各位绅士们回去陪美丽的淑女吧。”白人教官用调侃的语气说道。   教员们爆发欢呼声,只有片刻偌大的操场上就只剩下寥寥几人。   “手冢,你还不走吗?”小白警官笑着对手冢说道。   手冢摇了摇头,“我去图书馆查点资料,上次杰西警长说的那个案子,我觉得有些疑点。”   “哦,NO!今天是情人节,手冢你是不是能抛下你的资料,案子了。”小白一副不认同的样子。   “黒木警司好像在追一起跨国毒品案……”手冢挑了挑眉说道。   “……”小白沉默了一会,小声嘟嚷道,“果然欲求不满的男人很可怕。冰山都能毒舌,快来个正能量拯救我的三观吧。”   手冢不在理他,转身向图书馆走去。却在拐角处遇见了手持鲜花的黒木。黒木看见手冢笑了笑,暧昧地说道,“手冢君,似乎心情不佳。”   “……”   “笑一笑,今天可能会有惊喜。”   “……”   “小黒,你怎么来了。”身后传来小白的惊喜声。   “因为这里有你。”   手冢越走越快,直接将两人抛在图书馆外面了。墙壁可以阻隔他人的甜蜜,却无法阻挡内心的孤寂。   “Mr. Tezuka,刚刚教务中心来电,要你去泰晤士河区13号支援日本警方。”白人同事一边喘着气,一边说道。   手冢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在的士上才发现手机没电了,难怪刚刚需要同事过来通知。   “先生,到了。”手冢付钱后下车。发现13号的别墅里没有人,猜到可能是小白在逗自己,决定在附近走走。   放眼望去,面前出现了一条蜿蜒平缓的河流。夕阳西下,整个河面仿佛被镀了一层金边,大桥的两边的灯光全开,霓虹同金色融合,站在璀璨的光芒中,手冢看见一艘紫色的上面刻着13轮船,正向自己缓缓驶来。   那个站在船头迎着光芒向自己靠近的人,就是自己的梦中人。随着轮船的靠岸,他手持鲜花和礼品一步一步地向自己而来。   “景吾……”手冢低低地唤道。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五年未见,对方的气质更加沉稳,似乎因为自己的突然到来而有些恍惚。景吾笑了笑,将鲜花和礼品递给对方后,就牵起对方的手向别墅走去。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静静地享受这牵手慢走的时光。   手冢看着景吾的侧脸,五年不见,对方越发的气质如华了。   “到了。”景吾站在别墅前反手抱住手冢,吻上对方。景吾此次一改之前的风格,强势地攻略手冢的领地。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喘气。   手冢抚摸着对方的脸庞,一向很少情绪波动的人,这次深情地说道,“想你了。”   景吾笑了笑,骄傲地说,“你的身心,我收下了。”   手冢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夜才刚刚开始,景吾等会不要求饶就好。 ☆﹀╮=========================================================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